漆黑的草原上二十万匹骏马奔腾,场面壮观。马蹄阵阵。
月霓凰带领军队一路到了塞河流域。
二十万人在河边连夜伐树造船,至次日夜,登船前行。
军队在塞河上漂了五日,终于到了鲁国北部边境御城。
军中多有将士不适,晕船呕吐,月霓凰下令就地安营扎寨,生火做饭休整。
她在主营帐中看地图,排兵布阵,何时进攻,用什么方式进攻都已经算好了。
罗面扇从帐外进来,手里端着几样炒好的小菜,“主子用晚膳吧。”
月霓凰淡淡应了一声。
“主子杀了凌燕君?”那晚主子从帐篷里出来时,身上和脖颈上都是血。
月霓凰想起长孙凌自残那一幕,闭紧了双眸,深深呼吸一口,“我没杀他。”
“那是....”
月霓凰缓缓睁开眸子,双手捂脸,“别问了。”
那晚的事情就此过去。
她不想再去想。
罗面扇道:“是属下多问了。”
月霓凰摇头,“无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
鲁国。金陵。
王宫。
辉煌气派的花萼楼中,莺歌艳舞,女子笑声不断。
百名女子在偌大的酒池中跳舞,衣衫单薄,曼妙的躯体在湿润的衣裙之下展现得淋漓尽致。
钟鼓之声、竹笛之声、长琴之声连绵不绝的奏响。声音悦耳动听,忍不住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酒池肉林,声色犬马,道的是帝王纵欲无度,昏庸好色。
宇文玺一手抱着美人,一手饮酒,见酒池里的舞姬跳得累倒,大笑出声,是兴奋,是疯狂。
花萼楼点灯五百零九盏,明亮昏黄。
柳娇娇站在花萼楼外,听着里面嬉戏打闹之声,眉头轻拧。
她没说任何话转身离开,回茝兰殿。
一路凤凰花树盛开,火红娇艳,在宫灯照耀之下,愈发明艳。
宫中一万株凤凰树,是宇文玺亲自下令种的。他心里还念着月霓凰那个女人。
他派人不择手段的杀她,心里又爱她,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他这哪里是爱月霓凰,他是更爱自己。
他自私的爱着自己,狭隘的嫉妒月霓凰的才能。
而她,也是。
她其实和宇文玺差不多,所以走到了一处。
御花园百花齐放,黑夜之中亦散发着幽幽花香。
徐衡一身官服从不远处走来,身子颀长,挺拔端正,至柳娇娇身前行礼。
“参见王后娘娘。”
柳娇娇看了眼身边的宫人,“你们先下去。”
宫人行个礼纷纷退了下去。
御花园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人。
“你怎么还没回府?”柳娇娇问他。
徐衡道:“想看看娘娘再走。”
徐衡走近她,左手揽过她的腰,打横抱起她,至棱嶒不齐的假山后,让她脊背靠着假山壁,温热的身子贴近她娇软的身子,右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缠绵又激情的吻。
他热吻着她的唇瓣,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一句话。
晚风轻轻的,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凤凰树上的凤凰花被吹得掉下好几朵。
徐衡解开柳娇娇的腰带,大掌探了进去。
一场无声压抑的欢娱,在两刻钟后结束。
柳娇娇身子轻颤着,脸蛋儿潮红,抱着徐衡喘息连连。
徐衡轻抚她的脊背,眸底泛起一片片温柔。
娇娇。
娇娇。
他轻轻的唤她。
待会儿宫门就要关了,他得走了。
在徐府里一个人渡过漫漫长夜。
“徐衡,我可能有了。”柳娇娇在他耳边道。
徐衡身子一震。
“我葵水已经推迟四天。”柳娇娇抬眸看他。
徐衡眸中有些兴奋,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柳娇娇见他不出声,“给我诊诊?”
“四天听脉听不出来,但你的葵水一向准时,延迟没来八成是有孕。王后娘娘以后不再需要微臣了。”
徐衡目光沉沉的看她,低头不舍的吻了吻她的下唇瓣。
柳娇娇环住她的腰身,“不要离开我,说好你要爱我的。我怀孕了想你陪在我身边。”
“徐衡,你答应我好不好?”
“好不好?”
“直到孩子出生,可不可以?”
徐衡紧紧抱住她,应道;“....好。”
柳娇娇垂眸,“只是....我可能要和宇文玺同房了。”
自从和徐衡有关系以来,她只和宇文玺行过一次房事,就是在书房被凌辱那次。徐衡自然猜到,什么也没说,只是嘱咐,“行房要小心,千万小心。”
腹中孩子还小,极为脆弱。
要他知道她可能有孕,今晚不会这么莽撞要她。修长的手指摸向她的腹部,“肚子可疼?”
柳娇娇摇头。
他向来温柔,总是顾念着她。她一蹙眉他就会慢下来,她怎么会有事。
腹中孩子也会没事。
徐衡给她系上腰带,整理着微乱的发髻,缠绵悱恻的吻落在她额心、眼睛、脸颊上。
“走吧,你该回茝兰殿了。”
柳娇娇双腿还有些发软,驾在他腰上的腿被他放下来,一时无力,直向一旁倒去。
徐衡搂住她,忍不住轻笑。
柳娇娇脸蛋儿红了红。
她提着裙子走出假山,回了茝兰殿中。而徐衡在她走后不久,也出了假山,回到徐府。
***
王宫地牢中。
幽闭的空间里,漆黑不见五指。
十几间地牢都被封得死死的,只过道上的几十盏壁灯上放着蜡烛,散发着光亮。
在最后一间牢房中,墙面上贴着一块木牌,木牌上雕刻着一个‘月’字。
铁门紧闭,看不清里面关押的是何人。
两个看守的虎威骑走在过道上,直向月字号牢房而去。
至门口,其中一人掏出钥匙,打开,进去。
他拿出怀中的火折子吹燃,牢房中逐渐明亮。
只见一人手脚都带着镣铐,着一身浅蓝色长衫,脸颊苍白,靠墙坐着。
他双眼蒙着白巾,似乎眼神不好。
虎威骑看了他一眼,道:“公子身体可有不适?”
男子不答,紧抿着薄唇。
“虎威骑虽有对不起.....”
“不必多言。”男子声音薄冷,不带丝毫温度。
那人还是道:“大半月前草原曾传来消息,郡主元帅好像统领了草原后四部。”
男子怔了怔,右手指尖轻颤。
“郡主元帅应该.....会回来。”
虎威骑出了牢房,把铁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