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鸣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而且还是在这种如此私密和放松的状态下。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大概是怕被认出引起围观），但很快便镇定下来，礼貌地微微欠身：“真的是陆总柳总！太巧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们！”
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显然也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
“田先生，你好，确实很巧。”陆沉也认出了他，礼貌地回应，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田一鸣虽然是流量偶像，但在业内的口碑一直不错，为人谦逊有礼，也没什么负面新闻，属于比较“清流”的存在。
“叫我一鸣就好。”田一鸣连忙摆手，态度十分谦和，“我……我刚才看到侧影，觉得有点像，没想到真的是二位。冒昧打扰了。”
“没关系，请坐吧。”柳如烟微笑着邀请道。虽然有些意外，但对方既然主动打招呼，他们也不好失了礼数。
田一鸣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摘下了口罩，露出了那张足以让万千少女尖叫的俊朗面孔，只是脸上带着一丝拘谨和……不易察觉的疲惫。
“你们……是来成都旅游吗？”田一鸣主动找话题，试图缓解略显尴尬的气氛。
“嗯，刚到。”陆沉点头，“听从网友的建议，来感受一下成都的魅力。”
“成都很棒的！小吃特别多，生活节奏也慢，很适合放松。”田一鸣立刻像个本地人一样热情地推荐起来，语气也放松了不少，“我……我其实是成都人，这次是回来……休假的。”
“哦？回家休假？”柳如烟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里的一丝停顿和眼底的疲惫，“看你好像……有点累？”
田一鸣闻言，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又强打起精神笑了笑：“还好，就是……最近工作比较忙，行程排得太满了，难得有几天空闲，就赶紧跑回来了。”
他的话虽然说得轻松，但陆沉和柳如烟都能感受到那笑容背后隐藏的压力和无奈。身处流量顶峰，享受着万众瞩目的同时，也必然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密不透风的行程，无处不在的镜头，粉丝的期待，资本的裹挟，以及……可能存在的、不为人知的焦虑和迷茫。
“做艺人确实不容易，尤其是像你这样优秀的。”陆沉开口，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理解和善意，“适当的休息和调整，很有必要。”
或许是陆沉的语气太过真诚，或许是这安静的茶馆氛围让人放松，又或许是遇到了两位同样身处名利场顶端、却似乎能理解他内心挣扎的前辈，田一鸣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松弛了一些。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看着陆沉和柳如烟，眼神里带着一丝恳切和……求助的意味：
“陆总，柳总，其实……我今天来这里，是想……清静一下，思考一些事情。”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我能……向你们请教一些问题吗？”
请教问题？
陆沉和柳如烟都有些意外，但看着田一鸣那真诚而略带困惑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你说。”陆沉示意他继续。
“我……”田一鸣组织了一下语言，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我现在……感觉有点……找不到方向了。”
“一方面，公司和粉丝都希望我继续走偶像的道路，保持热度，多参加综艺，多拍偶像剧……这些能带来巨大的流量和商业价值，也是我赖以生存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