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太医哪敢隐瞒。
连忙把法场上发生的事情,自己把的脉,都详细说了一遍。
皇宫中的太医说话,向来是含含糊糊,藏三分留三分的。
可此刻的卢太医只想把害死皇帝的烫手山芋甩出去,只希望姜南溪真的能救活永熙帝。
所以把病症和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要多清楚有多清楚。
他甚至还详细述说了之前姜南溪治疗永熙帝腹股沟肿块之事。
末了指着苏辔道:“太后不信的话,可以问苏公公!”
“当日南溪县主给皇上做手术,苏公公是全程陪在一旁的,比微臣看的还清楚多了。”
苏辔一个激灵。
对上太后的视线,支支吾吾道:“南溪县主确……确实曾给皇上做过治疗。”
赵弘远冷哼一声:“既是这般,苏公公你更该知道南溪县主医术是否高超。还有你们,祁将军,长公主!”
“太后不知内情便也罢了。可方才在法场上,你们是亲眼瞧见皇上如何发病,如何危在旦夕,又是如何多亏了南溪县主才能把人救回来的。”
“如今你们却撺掇着太后,阻碍南溪县主给皇上治疗,究竟安得什么心?”
赵弘远凌厉的视线瞪着两人,双目如电:“还是说,长公主你对今日皇上同意重审欧阳盛一案怀恨在心,竟连皇上的安危也不顾了?”
萧雅娴脸色一白,慌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母后,儿臣绝没有此意!”
太后是有些傻。
可没傻到如此简单的言外之意都听不懂的地步。
她狐疑地低头看看女儿,又看看赵弘远:“哀家皇儿的病,当真只有那姜南溪能救?她是何时学会医术的?”
赵弘远:“臣不知南溪县主是从何处学到了医术,但她确实几次将皇上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萧雅娴:“说不定是那贱人使了什么巫术!皇兄重病,也是那贱人一手谋划的!她……她还以给皇兄治病做威胁,生生害死了我的萱儿。”
她抬起头哭道:“母后,你想,事情哪有这么巧的?刚好儿臣要处决害死盛儿的凶手,皇兄就刚好发病了,他的病又只有姜南溪一个人能治好?这不是那贱人的阴谋又是什么?”
太后的情绪极容易受人左右。
萧雅娴这么一说,她心中的天平又偏向了萧雅娴。
而且她心中对姜南溪的恨意也并不比萧雅娴少多少。
要知道,欧阳盛是她最疼爱的外孙。
欧阳萱也是她宠爱的外孙女。
如今两人全都惨死在姜南溪手中。
让她心爱的女儿成了孤家寡人。
她岂能不恨?
如今萧雅娴又说,她皇儿的病也是姜南溪故意弄出来的。
太后只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这贱人给千刀万剐了。
可她刚动作,就被赵弘远拦住。
太后刚要发火,只听赵弘远冷声道:“太后,您要闯进去,臣不敢阻拦!”
“可您真的想清楚了吗?若皇上因救治被打扰而有个三长两短,最终得利的是谁?畅快的又是谁?”
说完这话,赵弘远果然如他所说的,退后一步,没有再阻拦。
可太后却反而犹豫在了原地,踟蹰不前。
萧雅娴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母后!”
她听说过姜南溪治疗人的手段。
那所谓的手术,是将人开膛剖腹,剖心挖肝的。
这哪里是医术,分明就是邪法。
萧雅娴敢保证,只要让太后看到了姜南溪的治疗场景。
这贱人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