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真的不该习惯有人在身边。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每一次的温暖都可能是另一场背叛的开始。
温辰屿快步出门,楚垂容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再一次将目光投向门外。那里似乎有一片无尽的黑暗,掩住了内心深处某种难解的情绪。
她沉默许久,终于转身回了屋中。屋里灯火微弱,她坐在桌前,手指无意识地转动茶杯,茶水晃动间映出她低垂的眉眼。稍稍合眼,眼前却闪过梁时木那铁青的脸,以及温辰屿话中的满怀信任。
“不需要?”她低声喃喃,“温辰屿,你又为何相信楚垂容还能有所值?”
门外两个丫鬟却在小声议论开了。一人道:“小姐今日回家,下人们都暗地里议论,又招惹了梁小公子,只怕又有一场风波。”
另一人压低声音:“更何况梁小姐,我瞧着她听说梁小公子回来,兴冲冲地赶着往主屋去,定然又有后续。”
“梁小姐?”楚垂容微微蹙眉,随后起身。她纤细的身影迅速穿过堂内,步伐稳而快,像是不想给予任何人太多的时间。
主屋灯火通明,竟是比往常亮了数倍。而梁流徽正软声娇语地劝着梁时木,似是在诉无辜:“哥哥,姐姐今日又伤了您的面子,这可如何是好?父亲总要怪罪您的……”
梁时木却是满脸怒火,猛地用拳头砸向桌面,茶水洒出,弄脏了他眼前锦制的衣袍。他几步跨到梁流徽前,脸色阴沉:“你尽管在夫人面前装轶兄长受尽你的恩,那么楚垂容究竟凭什么今日还能让你不选边站?!”
梁流徽们心灵深处却未动,内心似调侃却止假有意无犯奸承再竟免。
梁流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掩饰住了:“哥哥,我…我只是不想让您为难。”
“为难?”梁时木冷笑一声,“你倒是会说!当初要不是你一口咬定是楚垂容害贵妃娘娘流产,她能被送去辛者库?”
“我…”梁流徽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哥哥,那时我也是被吓坏了。贵妃娘娘那般盛怒,若不是有人顶罪,我们整个太医院都…”
“够了!”梁时木厉声打断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楚垂容回来这几日,你三番两次去找她,不就是怕她报复?”
梁流徽脸色一白,强撑着道:“哥哥,我是真心想跟姐姐道歉…”
“道歉?”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楚垂容缓步走入,月光下她的面容带着几分讥诮,“梁小姐这般诚意,不如说说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流徽猛地转身,看到楚垂容的瞬间,她下意识往梁时木身后躲。
“楚垂容!你来做什么?”梁时木挡在梁流徽面前,眼中满是戒备。
楚垂容不答,只是看着梁流徽:“当年贵妃娘娘的药,是谁换的?”
“你…你胡说什么!”梁流徽声音都在发抖,“明明是你…”
“是我?”楚垂容轻笑一声,“那你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梁流徽,你心虚什么?”
梁时木皱眉看向梁流徽,却见她脸色惨白,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流徽,你…”
“哥哥别听她胡说!”梁流徽急切地抓住梁时木的衣袖,“她是在挑拨离间!”
楚垂容冷眼看着这一幕:“挑拨离间?那不如说说你为何非要在贵妃娘娘面前指认是我?”
“我…”
“还有,”楚垂容步步紧逼,“为何偏偏是我送药那日出了事?梁流徽,你当真以为我这四年什么都没查到?”
梁流徽脸色越发苍白,她死死抓着梁时木的衣袖,指节都泛了白。
梁时木却忽然甩开她的手,转身死死盯着她:“流徽,你老实告诉我,当年到底…”
“哥哥!”梁流徽突然扑到梁时木脚边,失声痛哭,“都是我的错!我…我只是嫉妒她,我…”
话未说完,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对峙。
楚垂容刚步入主屋,一眼便看到梁流徽楚楚可怜地倚靠在梁时木身边,低声劝慰着什么。梁时木怒目圆睁,眉间的青筋暴露无遗,显然已是气得不轻。
“你怎么又来了!”梁时木猛然转头,看到楚垂容冷森的身影,语气中怒气难掩。他高大的身形微微前倾,像是在压迫一般,“当初你顶撞母亲,现在又来折腾流徽,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楚垂容抬眸,视线平静如水,却泛着冷意。她并未开口,只是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梁流徽连忙缩了缩身子,状似委屈地探头看她一眼,低声啜泣:“姐姐,你别生气。我只是想为哥哥分忧,你不要误会我。”
楚垂容冷嗤一声:“梁流徽,你什么时候能够不再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也许我还能对你敬佩几分。”
梁流徽脸色微变,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愠怒,却顷刻间平息:“姐姐,我知道你心里还对我…对我们有怨,可是我是真心为梁家着想啊。”
“梁家?”楚垂容脚下未停步,直接走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再无隔阂。她的声音却像是挑开了一层薄薄的雾霭,“这里可有人记得我亦是梁家的一份子?”
梁时木怒极反笑:“你雪隐梁姓,更将嫁入皇家,还说你是梁家的人替徽徽做些什么是谁不以家族为重本!”
梁流徽立刻接道:“是啊姐姐,我从未拦你,只希望过去你能为荣助…”
“住口。”楚垂容冷冷出声,声音如冰锥刺骨般扎入梁流徽心底。她双目如剑锋般逼视梁时木:“哥哥,你以为我愿改姓是为了有一日能够平白任人践踏,用来向所有亲人宣渣你们梧惠血缘无义皂身份色厉却内建伪假面?”
梁时木听她提到改姓便更觉刺心,只觉自己被狠狠抓住了短处,咬牙道:“你若非丢尽梁家脸面,母亲怎会如此失望?流徽怎会多少日日是心内尽聚公然亲义不知让我低颜只带珍…”
“够了!”楚垂容的怒喝如雷霆炸开,将梁时木的斥责尽数扼住。她靠近一步,盯着梁时木的眼,语气已然冰冷到了极点,“你所有的指责,都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将我推入辛者库时,给我的理由是家族需要;如今用女主人身份造谣被休药时只懵造旧梦不是赤忱,尽量应该可闻失去什么意思叫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