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兰德：……
艾兰德感觉自己把这辈子的气，都在这半年生完了。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遇这一切，他宁愿现在发生的只是一场梦，而不是真的。
但是，艾兰德知道他现在没在做梦。
因此，他也更加不可思议。
“史密斯，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怎么能自甘堕落？不过是一个全息……”话说到一半，艾兰德愤愤闭嘴。
他就是再生气，也知道全息并不简单。
只是这种不简单，在他看来可以被他邀请来的团队解决而已。
艾兰德脸色阴沉：“史密斯先生，去请你们来花了多少钱，你们现在是想要违约吗？”
史密斯皱眉，发觉艾兰德并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那他也没必要给什么好脸色。
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他可不欠艾兰德什么东西。
史密斯：“如果您想要我们付违约金的话，没有问题，我会让我的助手把违约金在一个月内打到你的账户上面。”
“我不是这个意思，”艾兰德忍了一下怒气，“我希望你们继续攻克全息，你们之前明明和我保证会认真研究，而且一个月内会有成果，但是现在，我投了那么多钱给你们，你们居然想要拍拍屁股走人。”
“史密斯先生，你觉得你这个行为合适吗？”
史密斯皱眉：“科研本来就是要烧钱的，这一点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也同意了。”
“那是建立在你能研究出全息核心技术的基础上！”艾兰德尖叫了一下。
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可能愿意投那么多钱？！
分公司因为上市失败，情况已经很不好了，流动资金根本没有多少。
而仅剩的那一点流动资金，基本也被他拿给了史密斯研究。
为此，他甚至让工厂的部分员工回家休假（无薪），就为了给史密斯筹齐研究资金。
他为了史密斯付出了这么多，史密斯怎么能这样对他？
他甚至连一点研究成果都没有！
气血上涌，艾兰德只觉得头疼眼花，他气喘吁吁，像个暴怒的龙虾。
但史密斯虽然是研究员，却长得人高马大，根本不带怕的。
“我从没保证过我们能研究出全息，只说一个月内能有进展而已。”
艾兰德：“那你的进展呢？！”
史密斯：“进展就是，全息技术不是我们现在的水平可以研究出来的，我决定解散团队，继续深造。”
这叫什么进展？
喉咙里一股血腥味涌上，艾兰德几乎要晕倒。
史密斯：“违约金我会在规定时间付款到公司账户。”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艾兰德：“……”
艾兰德气晕了。
“总裁！总裁！您没事吧？”
秘书慌慌张张地跑上去把晕倒的艾兰德抱起来。
虽然她不喜欢艾兰德，但艾兰德现在还是她的顶头上司，如果出事了，工资谁来发啊。
好在艾兰德只是昏迷了几秒就醒了过来，他虚弱地看着秘书：“你去看看，公司的账户还有多少钱。”
秘书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按照他的话去了财务部，拿了公司的账本。
艾兰德重重地咳嗦了几声，翻开账本，看见上面的赤红的数字。
公司……彻底没钱了。
艾兰德心中最后都希望也断了，他心如死灰地再次晕过去，这一次，秘书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他叫起来。
“不好了！总裁出事了！”
救护车呼啸着来的IDIOT总部，接走了这个中年总裁。
继儿子入狱后，父亲也住进了医院。
徒留下分部的人看着一地狼藉发呆。
“我们公司，不会要解散了吧？”
成立这么久，什么合作也没谈成，也没为总部贡献任何经济效益。
他们虽然不是核心成员，但也知道总部现在对分部有诸多不满，只是暂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现在艾兰德晕倒……总觉得昭示着不祥。
“没那么容易解散，但是如果总裁还是总裁的话，大概还是要解散的。”
“大家先工作吧，等下班后，再考虑别的东西。”
即便想跳槽，也得下班再考虑吧。
“好。”
“知道了，组长。”
员工们大部分都还是很听话的。
但是那种风雨欲来的气氛，却一直在办公室里弥漫，久久没有消失。
仔细想想，他们这些天在IDIOT工作，是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学到，需要处理的东西，也都是简单重复性的工作，随便来一个人就能做，根本不需要他们。
在这个待着，他们不会获得任何成长，也不会有进步空间。
从前看在工资的份上留下来，但现在看总裁的样子，还有财务部刚刚的暗示，似乎公司已经快要开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那他们提前为自己找一找下家，应该没什么问题。
即便签了竞业协议，他们也可以去从事其它职业嘛。
他们又不是除了现在的工作，找不到别的工作了。
“丽莎，总裁今天是怎么了？”
有员工悄悄来问丽莎，这个距离总裁最近的秘书。
丽莎有些难以启齿。
难道她要说总裁是被气晕的？
丽莎：“总裁和史密斯先生发生了一点矛盾。”
她叹口气，踩着高跟鞋离开。
下午，艾兰德再次醒来，第一句话就是：
“帮我和未来科技总裁写一份见面申请，如果她不同意的话，我们就直接去未来科技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