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研究方向太大胆了。”
国家实验室里，也不是所有人都欢迎江云舒的加入。
虽然江云说的实力比他们当中不少人都强，但毕竟年纪还小，有些人觉得先让江云舒在外面沉淀沉淀比较好。
有些人则觉得树大招风，现在光芒太盛，对她以后的成长不好。
现在的董木晗以及符元的支持下，这些人之前不好说什么。
直到现在，江云舒把她的研究课题交了上来。
“这个研究方向太异想天开了，根本不可能实现。”
“小孩子心存幻想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不在正事上耽误了就行，但是很明显她似乎把幻想当成现实了。。”
“人怎么可能不通过视网膜来看见外界的东西呢？也许这件事情以后可以实现，但是现在我们拥有的技术和资料距离这项实验的实验差距的太远了。”
“从没有人提出过可以通过神经看见外界。”
一群人说开后，全都对这个课题表示了不赞同，董木晗的脸上有也出现了深思的表情，不像之前那样义无反顾地支持江云舒。
“我支持云舒进实验室，但是我不支持他研究的。这个课没有必要在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他的天赋应该花在能看到希望的事情上。”
“外界现在有多少人在期望着她做出更多的成就，但一旦她想做这件事情，那些期望立马就会变成失望，觉得她异想天开。”
“我同意我们应该把云舒这个孩子保护起来，但也不能让她太过天真，觉得什么事都能办到。”
江云舒是一个天才，并且是一个很罕见的天才，在场的人都赞同这个观点。
但如何让天才更好的发挥自己的天赋呢？他们都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只能用自己的经验分析、思索。
有的人比较沉默，有的人则大声说话。
“其实我倒是觉得可以试一试，反正你们也说了，云舒还只是个孩子，她的未来还很长呢。”
“这……”有人想出声反驳。
董木晗一锤定音：“大家不用再吵了，这个项目我会报上去的，至于会不会通过，就看院长和领导说什么。”
国家实验室隶属国家，里面进行什么项目，自然需要听从国家的安排，当然也可以自己申请，只要能通过就行。
大部分人对这个项目都不看好，但董木晗却并不这样觉得他之所以沉默，只是在衡量这个项目通过的概率，反正如今国家实验室没有适合云舒的项目，他既然想研究这个，那就让她研究就好了，即便研究不出来，他们也只是损失些许金钱。
再说了，董木晗认为即便云舒的实验不成功，也绝不会一无所获。
只是……这个项目资金，属实有点高啊。
董木晗翻了翻申请文件，发现下面还夹杂了一章简历，不是江云舒的，而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章绉……”董木晗缓缓念出这个名字。
可惜了，已经变成植物人了，要不然这也是她的机会。
对于章绉，董木晗倒没有太多看法，也不觉得章绉能被保释很不公平。
有些人之所以被判处终身监禁，并不是因为终身监禁就是最合适的惩罚，而是因为即便判处别的事情，他也做不到了，终身监禁是法律最低的惩罚。
章绉被保释，并不是法律的宽容，只是她需要向无辜者赎罪，并努力挽回自己的过错。
“你这样一躺，倒是让的所有事情都结束了。”
无论活着的人怎么想，章绉都已经是个没有知觉的植物人了，除非奇迹发生，她只能永远躺在那里。
符元也看见了这张简历，他沉默了一下，说：“我原本以为她会在那些药还没有研究出来前就选择自杀，没想到是我低估她了。”
董木晗笑笑：“是，我也低估她了。”
她望着远方：“听说耿淼那孩子最近在云舒身边又抓了几个境外分子，那群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器官培养技术只要是个人都想要，有些人甚至认为只要不停的陪更换自身的器官，就能够达到物理意义上的永生，虽然这个想法很天真，但人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更何况是长生这么大的诱惑，那些老的快死的人，只要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怎么可能坐得住，便是抢，也想要把人抢回去。”
董木晗点头：“这些人已经疯魔了，和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能阻止他们。”
“花开花落生死是世界的正常规律，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也不是简单的更换器官就能达到的。”
“别说现在的技术根本无法培养出一颗大脑，而且即便更换了大脑，那又怎么样呢？换了一颗大脑的自己还是自己吗？人类可没有意识转移这种技术。”
“而且……”董木晗低声说，“意识真的存在吗？”
“他们都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我却不这样觉得。”
远处吹来一道风，夹杂着冬雪的味道。
“死亡并不可怕，但有些人却比死亡还可怕。”
符元点头：“本来就是疯子，命悬一线的疯子凑在一起后就更疯了。”这个外表文雅、总是笑眯眯的老头，点评起疯子来也毫不委婉。
董木晗望着远方：“这些年我们生物研究所其实一直没什么大的突破，实验室里面没有合适的中流砥柱，我之前还病着的时候总在想，若是过几年我们这老的一批人都去世了，以后可怎么办。”
“阿瓦医药公司，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大医药集团，不但不肯给我们平价药，还要故意抬高价格。”
以前是没办法，不管对方多么狮子大张口他们都得买，但是现在……
董木晗冷笑：“现在，就让他们的药烂在手里吧。”
符元看了一眼董木晗，发现自己这个多年的熟人突然又变得年轻了一点。
老人暮气沉沉，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看惯了生死，懒得生气，也懒得对未来抱有希望。
董木晗现在和年轻的时候一样，朝气蓬勃，富有情绪。
符元笑：“谁说不是呢。”
“不过，我们作为大人，可得帮忙看着点，小心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