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绉望着天花板：“不用和况教授说。”
耿淼一愣，随即笑起来：“怎么？你还会怕她？”
章绉想起那个女人，沉默了一下，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她只知道，自己并不想让况恬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
“如果你答应我，我可以把我的笔记给你。”
天花板的颜色很白，她作为学生物的，对人体也算有所了解，虽然没接受正统的教育，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确实很糟糕。
医生说的话是对的。
至于江云舒骂她的话，她并不放在心上，左右，说的是事实。
耿淼听到笔记两个字，看向江云舒。
江云舒语气沉沉：“我不需要你的笔记，你先顾好自己吧，最好多吃点补脑的东西。”
“没关系。即便我的脑子真的有病，那也是我自己的事。”章绉又说了一句气人的话，“如果诊断出我有神经病，我会自己去医院，不会出去害人的。”
行。
江云舒：“……”
她从没见过这个世界上有谁像章绉这么气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
江云舒：“我先走了，你自己想想吧。”
耿淼跟着江云舒离开。
两个人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发呆。
耿淼提问：“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她们大老远的过来，就是为了找章绉，但章绉明显拒不配合，看上去软硬不吃，想要劝她，可能得海枯石烂了。
耿淼真不明白，章绉为什么能这么倔，连什么对自己好都不知道。
江云舒罕见地茫然，她看着前方：“我也不知道。”
江云舒：“先找个地方坐坐吧，总这么站着也不是事，你都忙了一天了。”
今天一天先是奔赴千里，一来到这里又是发现章绉昏迷，等她醒来后又是和她吵架，要是身体虚一点的，这会早就累得走不动了，但好在两个人身体素质都还不错，还能走。
诶，没事，她们都是铁打的，一点也不累。
耿淼：“要去车上坐坐吗？”
江云舒摇摇头：“我想走走，刚好也看见附近有什么店。”
耿淼叹口气：“好，我也想走走，散散心。”
两人往前走，路过一家自助餐厅，对视一眼。
江云舒：“看上去好像不错，在这吃吧。”
耿淼：“行。”
江云舒：“把车里的人也叫进来吧，一起吃点，总不能让他们饿着，我去把我们这几个人的钱付了。”
这家自助确实不错，环境看上去很干净，食物也很多，说是海鲜自助，但其实牛羊肉都有，甚至还有榴莲。
耿淼有些不好意思：“哪能花你的钱，我们到时候回去报销就行了。”不过这个自助价格不便宜，可能只能报销个20％。
但江云舒再厉害，在她眼里也还是个孩子呢，她怎么好意思让小孩请吃饭啊。
江云舒：“不用和我气这个，你们和我跑这么远，请你们吃点饭是应该的。”
江云舒看耿淼还想拒绝，失笑：“好了，快去通知他们吧，我有点累了，想快点吃到饭。”
耿淼这才没说什么：“行，那他们可得高兴坏了。”
进了军队以后，大家就算不爱吃肉，也变得噬肉如命，这里有这么多种肉随便吃，可不得高兴坏了。
耿淼几步出去，对着车的方向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一起过来。
一个人看着耿淼这动作，迟疑地看向耿晶：“晶姐，我们过去吗？”
他们原本是打算在江云舒吃饭的时候，自己派一个人出去买盒饭，然后打包回来吃的。
耿淼这是在……叫他们过去吃饭？
这是他们队里特有的手势，虽然很无聊，但也很方便，打一下招呼，就知道可以轮流去吃饭了。
耿淼看车上的人半天不动，干脆自己走过去：“你们快下来吧，云舒请吃饭，我刚刚看了，这家自助的肉都很新鲜。”
耿晶皱眉：“云舒说请吃饭，你就答应了？”
耿淼这才想起自己的姐姐还在这里，她心虚地摸摸鼻子：“我刚刚拒绝过了。”
耿晶叹口气，看向自己的队员。
这几个虽然故作不在意，但都在默默咽口水。
仔细想来，这几个人刚刚结束训练就出来出任务，恐怕确实很久没吃过除了盒饭外的外食了。
耿淼：“姐，云舒现在都付钱了，大不了我们等会把钱转给云舒。”
其他几个队友瞬间点头如捣蒜。
他们在部队里根本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现在好不容易出来，让他们花钱自己吃顿饭也行啊。
耿晶：“行了，那就走吧。”
“不过吃饭归吃饭，可不能放松警惕。”
耿淼笑嘻嘻道：“遵命，队长。”
“队长放心，我们绝不放松警惕。”几个队员欢呼起来。
耿晶无奈笑笑，这群人，几个月没见居然还是这么活泼，看来平时的训练还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