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雁承认，她不喜欢章绉。
毕竟章绉连累自己几十年的闺蜜都跑了。
而且章绉的性格……季山雁不得不说，那不是奇怪的性格，那是木头人。
“她妹妹是你找到的，还是她自己找到的。”
况恬：“算是我找到的，也是机缘巧合，章绉的妹妹叫沈芙，听说自己有个姐姐后很高兴，把章绉带走了。”
“等等，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章绉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她妹妹又能把她带走？”
事情有点复杂，季山雁有点理不清了。
况恬前几天来医院看过傅开霁，还带了药来，那个药虽然没派上多大用，却缓解了傅开霁几天痛苦，而且药品难得，也不知道已经离开岐山实验室的况恬是怎么拿到的。
对于这一点，季山雁还是感激的，她知道况恬有把自己放心里。
但……再感激也和她讨厌况恬对章绉太上头没有关联。
“章绉的药把当初的事故患者都治好了，而且也按法律给够了赔偿。”况恬说，“能出来不奇怪。”
“你又给她担保了？”
况恬：“不止我，好了，不说这个。”
不说？
怎么可能不说？
而且除了况恬，居然还有人愿意给章绉担保？
她不是说章绉出来以后还会制作违法药品，只是觉得正常人都不愿意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你借给她钱了？”
章绉这些年一穷二白，专利全拿去还债，身上不可能有一分钱。
能“按法律给够赔偿”，不难想象这是多大一笔钱，而且是章绉绝没有一分可能拿得出来的钱。
季山雁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一个两个还真是都让她不省心，只有云舒，才是最好的。
真是快把她气死了。
况恬知道季山雁又生气了，她心虚：“我没给多少，大概十几亿，其它的是别人给的。”
“十几亿还不够多？”季山雁直接气笑了，“你自己的存款应该都没十几亿吧？”
况恬不像季山雁，还知道卖专利，和公司合作，所以她整体来说也是比较穷的。
“我……”
一看况恬这心虚的样子，就知道她真的存款不够，干了别的坏事。
“你干了什么？”
况恬是真的不想说，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说出来，季山雁肯定会更生气。
可眼下似乎不说也不行了。
“我和一个公司签了协议，提前预支了十年工资和研发收入。”
季山雁：？
她倒不如希望宁愿况恬是个恋爱脑，也许情况还会好点。
“哪个公司？”
况恬说了一个名字。
季山雁听完，想还好，这个公司虽然喜欢压榨员工，但待遇还行，至少不是黑心公司。
她对况恬的指望已经越来越低了。
“你是成年人了，要学会为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章绉也是成年人，她也要为自己负责，你不要老是插手她的事。”
“她这么大了，也应该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况恬没说话。
季山雁：“况恬，我真的不喜欢你这样。”
“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他有对你说过一句谢谢吗？”
况恬：“小绉只是生病了。”
“她其实是个好孩子。”
“我实在不忍心，她当年也是受害者，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毁掉一生。”
季山雁：“可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命运坎坷的孩子，你一个一个管管得过来吗？”
况恬：“我管不过来，所以我只能管好眼前这一个。”
好，没救了。
季山雁不想说话。
况恬却反问：“如果是云舒这样，你会什么都不做吗？”
季山雁这回沉默了一下：“你说的假设不成立，云舒不会这样。”
“如果呢？”
“那你赢了。”
况恬赢了，但她没笑。
季山雁：“我还是觉得不会有如果。”
季山雁：“那你这次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况恬：“我让沈芙在你的实验室呆几天，麻烦你安排一点活给她做，但是不要让她离实验室太近，她并不熟悉实验室。”
沈芙？
听到这个名字，季山雁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况恬刚刚说的，章绉的妹妹。
“不熟悉实验室你也让她来？”
“你放心，我不会给她安排事情的，我明天就让她走。”
季山雁：“如果是你打电话过来就是想着说这些，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挂断吧。”
况恬：“……我给你准备了点东西，过两天会到实验室，你到时候查收一下吧。”
“别的没什么了。”
“抱歉。”
况恬挂断了电话。
嘿，还真自己挂断了。
和这家伙说话几分钟，感觉快把自己这辈子能生的气都生完了。。
傅照递过来一个削好的苹果：“老婆，别生气了。”
季山雁：“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说了，原本下去还想休息一下，这下还要去实验室把人弄走。”
傅照：“让何秘书去呗，这件事何秘书一个人就能处理，我们下午出去散散心，最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很久都没有放松过了。”
这么一说也是个道理。
季山雁咬了一口苹果：“行，那就让小何去处理吧。”
-
沈芙大摇大摆地在实验室里行走。
“云舒。”
江云舒没想到自己上次都那样说了，她还会叫住自己。
当下疑惑：“怎么了吗？”
沈芙：“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
沈芙微微一笑：“听说我姐姐以前在实验室里，你和她关系好吗？”
章绉？
江云舒：“一般，怎么了吗？”
如果不是在去监狱探望她的那件事，江云舒也许会说个还行。
只是那件事让她真的有点看不懂章绉了。
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章绉，只是最近这两个字出现的频率似乎比以前高了很多。
沈芙一笑，姣好的脸庞看上去多了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味道。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好奇。”
“明明姐姐从前在这所实验室里待了十几年，为什么大家从不提起她呢？”
“是姐姐做了什么事吗？”
江云舒：“这件事你应该自己去问她，而不是来问我们，她如果愿意说，自然会和你说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