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了一眼医生,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还不错,身体似乎在快速修复,但还需要继续观察一下。”
“这个药的效果很好,但如果想得到具体的结果,可能还要等第二天。”
江云舒:“好。”
这个很正常,无论是什么药,吃下去都有一个观察时间,更何况是这种没经过太多实验的新药。
按道理来说是绝对不能随便吃的。
说完,主治医生对着季山雁和傅照说:“季教授,傅总,你们要注意身体,如果累了,可以先休息一下,如果情况有什么变化,我们会及时通知的。”
季山雁笑了笑:“好,谢谢。”
主治医生:“您气了,这是我们该做的。”
说完,主治医生重新关上门,返回了手术室。
他重新把衣服消毒了一遍,才走进手术室内间。
“数据全在往好的方向走。”
“变化得好快,简直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把一个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并且恢复健康。”
“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目前一切良好,没有观察到不良状况的发生。”
“很好,继续观察,不要掉以轻心,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好。”
“是。”
“明白。”
-
傅开霁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环境明亮,白皙的天花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里是哪里?
他还活着吗?
傅开霁感觉身体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对了,是疼痛。
他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身体前所未有地轻松。
所以,他是死了吗?
傅开霁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握了握。
没有流血,没有疼痛。
“果然……”我已经死了。
傅开霁忽然有点难受,原来人死以后真的是有灵魂的。
“医生,他醒了。”
“快通知教授和傅总。”
“不用通知,我们已经来了。”
季山雁哪里会走远,她一直呆在这一层的休息室里,时不时就过来手术室门口看看自己的孩子。
倒是云舒,昨晚被她强制赶回去休息了。
做实验每天做那么晚,还不好好休息,真当身体是铁打的吗?
“开霁。”季山雁第一个开口。
“妈妈,”傅开霁愣了一下,“还有爸爸,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季山雁:“你待在这里,我们怎么可能走?”
“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傅开霁先是疑惑,然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没死。
傅开霁:“我现在感觉很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对了,云舒在哪里?”
季山雁笑了,当初做下那个决定,飞往盛世收云舒为学生,真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也是最幸运的决定。
“她现在在路上,应该要过来了。”
傅开霁笑起来,病好了,但他却依然是那么好看,长身玉立,容貌艳艳,像是会蛊惑人心的猫妖。
“那我去找她吧。”
季山雁无奈:“行,你自己小心一点。”
话是这么说,季山雁还是让保安和两个医生跟了上去,自己也在后面走着。
于是江云舒刚到医院,就看见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向自己走来。
江云舒:?
什么情况?
难道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成了某种危险犯罪分子?
好像没有吧,自己只是回去休息了一下,一大早就又赶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就算她真的梦游干出什么坏事,也不至于是太大的事。
傅开霁:“云舒,你来了。”
江云舒还有些懵:“是,我来了,但你身后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啊。”
傅开霁也是一愣,回头看去。
身后果然有很多人。
他迷茫:“是啊,为什么呢?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保镖和医生:……
没什么,主要是看看你这个医学奇迹能跑多快。
明明是走,怎么能比他们走的那么快,他们差点都要跟不上了。
这一点也不像是大病初愈的人,比起傅开霁,他们才更像是从病床上躺了十几天,还没有恢复过来的病人。
傅开霁确实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他康复了,仿佛只是一瞬间,他就重新获得了一条鲜活、健康的生命。
有好几次从梦中醒来,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里是不是天堂,身边的人一切是不是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或许是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让他总是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曾经在梦中希冀过很多次的事情真的成真后,他反而变得胆怯和小心,生怕一切如镜花水月,得到由失去。
所以,他最近比谁都要珍惜这一切。
“开霁,今天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东西带去实验室一下。”
自从傅开霁的身体确认恢复正常后,季山雁就又恢复了那副冷无情的样子。
虽然对傅开霁还是温柔为主,只是那种温柔,已经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傅开霁:“好的,母亲。”
季山雁:“快要高考了,你打算去考吗?”
傅开霁抿嘴:“我已经通过A大的特招考试,去高考的话……”
季山雁:“那行,你自己做决定就好,毕竟盛世离我们这也不远,你肯定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
说太远也不至于,只是儿子最近把岐山实验室看得和什么似的,肯定不愿意跑远。
再说了,他们家也不是看中这个的人,当然了,若是儿子成绩再差点,她肯定无论如何都要压着他去考试的。
傅开霁:“好,谢谢妈妈理解,那我先走了。”
季山雁点头:“嗯,去吧。”
傅开霁走后,季山雁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看见来电提醒,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
好久没接到这个电话了。
“……况恬,你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边也沉默了很久。
“……山雁,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这个可怕的开头……季山雁浑身一紧,不会又是章绉的事吧。
“如果是和章绉有关的,你还是别和我说了,我不是很想听。”
况恬笑了:“放心,这次和她没关系,有她妹妹在,我不担心她了。”
这句话里面的信息含量有点大,季山雁差点以为自己听不懂母语了。
什么妹妹,章绉不是个孤儿吗?怎么忽然又能找到妹妹?
而且,她不是已经被关起来了吗?这要怎么找到妹妹?
难不成还能在监狱里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