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怡。
破旧的牛仔裤，布丁的衣服，黑色的拉斯围巾。
不仔细看还好，一仔细看，让她想了另一个人。
她有点恍惚。
你身上有她的影子……
哦不，不能这样说。
程怡的衣服虽然破，但破中有序，比如不管洞口是什么样，补丁都是一模一样的大小、形状和颜色。
而盛云，则没有这么有规律了，她的破旧牛仔裤什么都可能缝，哪怕是本命年的专属大红色，格外显眼。
相比起来，程怡是比较“灰扑扑的”。
“我发现的东西……你衣服的补丁是复制黏贴的？”
程怡低头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几个补丁，一不小心把其中一个比较松的直接扯了下来，露出半个拳头大小的洞。
程怡无所谓地把补丁塞进口袋，打算找机会再补上去：“这是我外表上的变化，我问的是内在，我的内在有什么变化，你发现了吗？”
内在？
江云舒：“什么内在？”
程怡：“……”
居然问什么内在，她的内在有那么难以发现吗？
程怡叹气，算了，内在不重要。
“行吧，发现不了就算了，走，快带我去你家休息，我已经迫不及待躺到床上了。”
说着，她就打了个哈欠。
江云舒仔细看了一下程怡的黑眼圈，和熊猫一样，也不怪她刚刚第一眼没认出来，毕竟正常人不可能拥有熊猫的双眼。
“行，现在就走，不过我想问问，你有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程怡沉思：“大概一周吧，也就前面三天每天睡三个小时，后面一天一个小时，昨天直接没睡觉。”
“我感觉我很壮，可以打败一头牛。”程怡挥舞了一下手臂，企图展现肌肉，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本给人家放牛放出来的肌肉已经不见了。
她一愣，随即若无其事地把手臂重新放下。
天气太冷了，肌肉也需要冬眠，自己的身体自己爱惜，就先不要为难它了。
“我们走吧。”
江云舒想起程怡上次和自己炫耀过手臂上的肌肉，弯了弯嘴角，差点笑出声。
有的东西，来之不易，却转瞬即逝，就像一场梦，仿佛从未拥有过。
“好好珍惜。”江云舒深沉地拍拍她的肩膀，“如果下次再拥有的话，可以多拍几张照片。”
程怡：“……谢谢。”
“但是不用了，我不在意这个。”
反正她不靠力气吃饭，如果有人打她的话，她会让在对方还没有碰到自己对时候，就让那个人倒下。
当然，内心的难过自然不能和任何人说，肌肉，如果能有的话，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没有。
江云舒抬起手，掩了一下唇角：“行。”
-
“这些房间都没住人，你自己挑一间吧，我给你录指纹。”
程怡选了三楼最里面的房间，这间房间相对来说采光比较差。
“不睡这间吗？”江云舒示意了一下三楼采光最好的屋子。
程怡摇头：“不，我比较喜欢阴暗一点的地方，这比较符合我在国外的生存环境，让我安心。”
你在国外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江云舒：“……行，你要是后面想换，可以再和我说，不过到时候这间房间可能有别人住了。”
“不换了，就这间，而且这间房间也不是不能晒到太阳。”
因为是别墅，还是挺讲究设计的，虽然这间采光比较差，但一天当中也能接收到六个小时的阳光，正常来说是够了。
程怡叹气：“其实我比较想住地下室，你有没有地下室能让我住住。”
人长期呆在光线不足的地方，心理是会出现问题的，而且人体只有在阳光下才能合成维生素D，如果缺乏维生素D，很容易出现困倦、易于疲劳等症状。
江云舒严词拒绝：“不，地下室有属于它的主人，你就先待在这里吧。”
程怡嘿嘿一笑，就知道这招能拿捏住云舒。
她在江云舒的操控下录完指纹，开门进去，看见一张软软的大床。
天！
是床！
她有多久没有睡过床了。
程怡扑上去，蹭了蹭柔软的被子，忽然不动了。
江云舒惊了一下，走过去叫了两声。
没应。
她皱眉，再凑近点，伸出手摸摸程怡的额头、脉搏，又听了一下她的心跳。
她松口气：“原来只是睡着了。”
不过也正常，正常人早就晕倒了，难为程怡能撑到现在。
但大哥不说二哥，某方面，她也没有比程怡好到哪里去。
系统：［宿主，这几天我在网络上学习到了一点新东西，人类有一句话，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还有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以及，我有一个很喜欢的成语，叫做臭味相投。］
［宿主，我感觉这些话的意思貌似差不多，很符合现在的情况。］
江云舒：“系统，你说的很好，可以不用说话了。”
学习系统：［会说话就要多说话，这是我在网络上学到的。］
［不过，我都听宿主的，宿主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
学习系统的语气听上去很真诚，和以前差不多。
但江云舒觉得，程怡也许真的进化了，但是，系统进化得一定更多。
瞧，它都已经学会阴阳人了。
江云舒：“你最近玩阴阳师吗？”
［阴阳师？我听说过这个游戏，但是还没玩过。］
“不用去玩了，因为你现在已经是个阴阳大师了，阴阳师配不上你。”
学习系统挠头，真的吗？
原来在宿主眼里它这么厉害。
学习系统兴奋道：［学无止境，如果宿主愿意，我也可以教宿主成为一个阴阳大师。］
然而，系统有疑问：［但是宿主，什么是阴阳大师呢？］
这种东西可以在网上找到，但系统更愿意问自己的宿主。
江云舒沉思：“就是一种很会说话、很优秀的人，在公众场合或者网络上，阴阳师们常常会因为过于出色的表现获得众人的喜欢、点赞，当然，部分也可能会挨骂。”
学习系统似懂非懂：［那宿主，你是一位出色的阴阳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