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低声说：“妈妈，抱歉。”
“有什么好道歉的，云舒，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江曦，“不管你想做什么，妈妈都会支持你，只是一次新年而已，又不是不过了，只是迟一点而已。”
江云舒笑笑，心底还是有点失落，这或许是他们家人第一个没有在一起的除夕夜。
但是如果没有那个梦，没有系统，也许她连以后也不会再有和家人一起过除夕夜的机会。
江云舒捏紧了手中的电话。
“云舒，既然在那里待得很开心，那安心待在那里就好，把想做的事做完，这也是妈妈希望的。”
江云舒：“好。”
江云舒又和父亲说了几句话，电话挂断后，江秉心看向妻子。
江曦织着毛衣，脸上看不出情绪。
但夫妻这么多年，江秉心知道妻子在为孩子难受。
他把手放在妻子的手上。
江曦：“孩子是孩子，我是我，我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孩子身上，云舒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我并不想强迫他改变自己的主意。”
江曦说了一通听上去乱七八糟的话。
江秉心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电话座机又响起。
江曦立即接通：“云……”
“您好，请问是江阿姨吗？这里是岐山实验室后勤部，今年情况特殊，实验室人员不放假，但是部分家属如果有意愿的话，可以来……”
“我们这里是全额报销酒店费用以及往返车费的，如果您有需要的话，请添加联系方式：X-13455，我们会为您的出行做安排，给您预约合适的见面时间，大概一周后。”
“这个联系方式在岐山实验室官网可查询，并非骗子，您也可咨询江云舒老师询问是否诈骗。”
江曦：“好，我会去的，辛苦你打电话过来了。”
-
手术开始了，所有手术过程全程录像。
季山雁一共找来了二十几位医生，按照一天两台手术，需要大概五天才能把两百白多只小白鼠全部更换完器官。
江云舒不是医生，站在距离手术台有段距离的位置，她的面前有一个屏幕，可以近距离看到手术台上的情况。
季山雁也站在这里。
这一次，两个人的脸上不再是轻松的笑容，而是严肃和庄重。
实验是否能顺利进入下一阶段——临床实验，关键就在这5天了。
一定要成功，在场无数人在心里祈祷。
空气忽然有点凉，江云舒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她手上。
原来是下雪了。
冬天，彻底来了。
江云舒抬起头，看见漫天飘摇的雪花。
小江村，似乎是不下雪的。
两个小时后，小白鼠实验陆陆续续结束。
这场的小白鼠手术存活率100%，没有小白鼠在手术过程当中死去。
一个医生摘下口罩：“接下来就是观察这批小白鼠手术后的存活情况了。”
“如果存活率高的话……”医生的眼睛闪闪发光。
自身细胞培养出的体外器官，与身体不会有排异反应，正常情况下手术后存活率应该是远高于使用非自身器官的。
这个医生忍不住问：“我能问问体外器官培养的费用高吗？”
江云舒：“并不算高，只是保存比较复杂。”
那您打算卖多少呢？
医生想问这个问题，又觉得冒昧，卖多少是人家的事，如果需要的人，哪怕再贵，也是想买的，这个世界上不缺钱的人很多。
江云舒没察觉到医生的真实意图，走进实验场地里看着一只只麻醉还没过的小白鼠。
心跳都是正常的，心率也正常。
季山雁拍拍江云舒的肩膀：“要是累了，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江云舒：“没事，我不累的。”
季山雁：“行。”
江云舒看了一圈，确认了一下小白鼠的情况。
身体有疾病的小白鼠手术后会比健康小白鼠虚弱一点。
这次的麻药打的比较多，小白鼠们过了5个小时才陆陆续续醒过来，在笼子里找吃的。
大多情况不错，就是最虚弱的也能好好吃饭。
大家好奇地观察着小白鼠，目光专注，眼神炙热，仿佛面前是自己的恋爱对象。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这么可爱的小白鼠。”
说话的人目光灼灼，眼神痴迷，口水都快要从嘴角掉下来了。
旁边的人碰了他一下：“你能不能不要露出这幅痴汉的样子，看上去有点猥琐。”
流口水的人：“……？”抬手擦擦自己的口水，也没有那么猥琐吧？
他擦擦口水，继续看小白鼠。
“这么可爱的小白鼠，谁不喜欢啊。”
实验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五天过去，第一批小白鼠已经逐渐恢复正常活动，身体检查一切正常。
它们已经恢复到和从前差不多活泼的状态。
季山雁看着笼子里的小白鼠，对江云舒说：“实验如果没有意外，已经成功了。”
“接下来的实验，，你要怎么进行？”
江云舒微微沉吟，实验室在小白鼠身上成功了，下一步就是人。
但是人，是不能拿来做实验的。
江云舒皱眉，这也是她觉得难办的地方。
季山雁：“不如，就招募志愿者吧。”
季山雁双手抱胸，看着远方：“岐山实验室和一些医院有合作，如果当志愿者，实验室可以提供免费医疗，并且术后也有不菲的奖金。”
江云舒：“可是……”
江云舒有点犹豫：“毕竟还没有在人上做过实验，万一……”
季山雁：“总要有第一次的。”
季山雁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镜片闪过一片犀利的冷光：“而且，虽然你没拿自己动过手术，但实验没少做吧。”语气森寒。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江云舒仿佛能看见她背后的森森黑气，她背后一寒，立即汗流浃背：“我、我……”
季山雁：“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想让这项技术尽快成熟起来并上市，就不能犹豫。”
“这是必须要走的路，不管是早，还是晚，都必须走。”
江云舒握紧拳头：“我知道了。”
她往前一步：“能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吗？”
她想把一切都准备得更好一些。
季山雁笑笑：“当然可以，招募志愿者也需要时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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