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会议室。
招生办的老师并没有和蒋愿想的一样吵起来，大家都安静得很，只是A大的老师表情轻松，B大的老师面色凝重，看起来泾渭分明。
一个全国奥数状元而已，居然让季山雁这个已经退隐江湖的教授亲自出马。
季山雁一出马，原本势均力敌的A大和B大瞬间有了实力之分，B大的老师们觉得A大不讲武德，憋了一口气，不吐不快。
“A大是没人了吗？怎么劳烦季教授亲自出马招生？”
季山雁这几年不怎么发论文了，但在座的老师没一个敢忽视她的，也因此对她警惕万分，拿她当第一个攻击对象。
A大老师看了一眼校长，示意他说什么，校长刚想说话，就被B大的老师瞪一眼。
嘴一张一合，最后愣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校长夹在中间暗暗叫苦，这群老师他是谁也不敢得罪啊，领导吵架，下属遭殃，他现在就是那个遭殃的“下属”！
季山雁笑了一下，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说是休闲，但穿在她身上和正装也差不多。
这身衣服让她的脸色看上去没那么糟糕。
她这几天都在医院里呆着，看着孩子身上血不要钱一样流，就觉得难受。
昨天得知A大打算出发去招揽IMO和IBO双国一，她看见名字是江云舒，愣了一下，临时清醒过来，匆匆离开医院，赶往盛世。
孩子还在医院生死不明，季山雁此刻的大脑却分外清晰。
江云舒，必须是她的学生，只有她，才能给这个学生最好的条件。
“招生，就是看实力和诚意。”季山雁淡淡开口，“A大和B大的实力不相上下，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体现一下我们的诚意。”
季山雁话刚落，A大的老师就挺了一下胸膛：“对，我们凭实力和诚意说话，你们比不过就算了，别犯红眼病。”
B大·红眼病·老师们：什么红眼病，你们这是不讲武德，居然让教授来，也不先和他们说一下，偷偷摸摸的，胜之不武！
B大老师急了：“你们有没有人可以打电话，找一个教授来撑场子？”
另一个B大的老师悄悄地回：“能和季山雁比的教授现在都在实验室里，恐怕赶不过来了。”能不能联系上还不一定呢。
“别担心，季山雁主攻生物，说不定状元不想读生物，想读数学呢，那季山雁来了也没用啊。”
“生物的前途可比数学小多了。”
B大的老师面露惊喜，说的没错啊，季山雁主攻生物，和数学有什么关系？
虽然季山雁的数学也不错，但终究不是数学这块的教授，只要江云舒对生物不感兴趣，他们B大就妥妥赢了！
哈哈！
聪明如季山雁，也有失策的一天！
他们等会一定要揭穿季山雁这个奥数出题组组长其实是个生物教授！
哼！A大的人休想利用季山雁奥数出题组组长的身份欺瞒无辜可怜的学生，他们正义的B大一定会把真相告诉学生，绝不让可怜的学生被蒙骗！
B大的人互相对视一眼，都能看见彼此眼中的笑意。
A大招生办的老师站在季山雁后面，看B大这群招生老师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得暗暗皱眉。
“季教授，B大的鬼主意一向多，等会不会打扰我们的计划吧？”
季山雁：“不着急，他们鬼主意再多，也没用。”
A大招生办的老师听到这句话，心下一定。
确实，刚刚B大偷偷提前给学生打电话，江云舒不也是没答应？
鬼主意是没用的，想要招学生，得把能给的好处摆到明面上来，能拿到数学和生物双省一的学生，绝不是好忽悠的。
盛世的校长擦着汗，一边高兴，一边压力山大地给几个老师都倒了杯茶。
江云舒从门外踏进来。
为会议室的沉默震惊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走错房间。
“云舒。”季山雁第一个开口，脸上露微笑，“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在奥数冬令营加了联系方式的。”
江云舒没想到本该为傅开霁奔波的季山雁会出现在这里。
说实话，她很意外。
江云舒：“当然记得了，季老师是一位很优秀的老师，我怎么会忘记。”
季山雁接着道：“那你愿意跟着我吗？”
B大的老师暗道季山雁不讲武德，太会顺着杆往上爬。
B大招生办老师皮笑肉不笑：“云舒同学，不用这么着急选老师的，多看看我们B大，我们B大也很期待你的入学。”
季山雁笑笑：“林老师不用这么着急，先等我和云舒说完话，你们刚刚在公交车上应该已经说了很多了，现在该轮到我说了。”
季山雁怼完B大，转头问江云舒：“怎么样？云舒，如果你愿意跟着我学习的话，我会给你我名下实验室的最高使用权限，你在生物实验室里需要用到的一切用品，如果实验室没有，我会给你报销95%。”
报销百分之九十五，也就是说原本需要一千万的实验用品，江云舒只需要承担5%，也就是五十万。
等盛世的奖学金发齐，她身上大概会有七百万左右，700÷0.0514000，也就是说她至少能购买一个多亿的实验材料。
而且，如果是实验室有的东西，江云舒使用是不需要花钱的。
B大的老师不说话了，季山雁开的条件真的很丰厚，他们B大虽然有钱，但也没办法给一个学生上亿元的资金。
这波，是他们输了。
输在了季山雁有钞能力。
可偏偏季山雁这钞能力他们也嫉妒不来，实验室虽然是傅氏出资，但后续的设备维护以及购买，都是季山雁一个人承担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愿意给江云舒额外报销95%，可以说诚意十足了。
搞科研的哪个不穷啊？有些教授自己想买点东西都紧巴巴地和学校三番四次地申请，申请个几年都申请不下来。
偏偏季山雁这个搞科研的，一点也不穷。
江云舒看了一眼B大的老师。
B大的老师也没话说了。
校长唯唯诺诺站一边，一副我只是旁听，你们聊的样子。
蒋愿不动声色地朝江云舒点点头，这个条件很好了，就是那些跟了季山雁几年的学生，都得不到这个待遇。
江云舒上前一步，朝季山雁鞠了一躬：“多谢季导师，请导师接下来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