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江秉心和妻子一同来医院做检查。
他们很快发现自己换了个医生。
这个新的医生年纪约四五十，看上去温和儒雅，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
“我叫Misa，今天由我负责给您检查身体。”
江秉心不清楚Misa是谁，但是看周围医生的态度，他也能感觉到这个叫Misa的医生地位很高。
从前负责治疗他的医生已经是很好的医生了，没想到这个还会更好，他有点不安。
“麻烦了。”他气道。
来盛京久了，他也知道这所医院是盛京数一数二的大医院，许多人光是挂号就要花很多时间，他能在这里安心看病，都是托了女儿同学的福。
他觉得自己连累了女儿，心里像塞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
如果……
江云舒陪伴在父亲身边，拍了拍江秉心的肩膀，低声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江秉心看着女儿和妻子，把自己大脑中可笑的念头甩出去。
所有人都在为他努力，他又怎么能自暴自弃？
Misa露出一个笑容：“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
她说完，目光不经意地在那个沉默得像一棵悬崖上的松树的女孩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后移开。
江秉心再次拍了肺部ct。
Misa对比了江秉承之前的肺部ct图，情况没有更好，也没有更糟。
但是即便这样，也会慢慢发展到晚期的，最后只剩下换肺和等死这两条路可以走。
她能看出这个家庭的不富裕，或许换肺手术需要的资金是一个大问题，更何况江秉心的身体状况其实不太好，如果想换肺，需要先调养起来。
Misa准备和两个大人讨论一下这件事，旁边一直安静的江云舒却忽然开口：“Misa医生，我能和你聊聊吗？”
Misa：“当然可以。”
江秉心和江曦投来担忧的目光：“云舒……”
“爸，妈，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我和医生聊聊就行。”
“这怎么行……”
Misa开口帮江云舒说话：“没事，就让云舒和我聊聊吧。”
门关上，夫妻俩都出去了。
江云舒问了Misa一些事。
“我爸他的身体，最好什么时候动手术？”
Misa：“目前世界上最优秀的换肺手术医生，成功率是60％。”
“如非必要，还是建议不要进行手术。”
不说手术对身体的伤害，能挺过来的也很少。
“但是还是要走到这一步的。”江云舒发现自己已经能坦然地接受这件事，平静地说起这个问题。
她语气冷静，好像在说着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Misa：“是这样的，那么我说，三年，最迟五年。”
“那个时候，就到了做抉择的时候了。”
江云舒指尖微动，这个时间比她想的要久，这算是个好消息。
“我知道了。”
“谢谢您，医生。”
Misa仿佛能在她身上看到自己当初的影子，只是江云舒比那个时候的自己坚强太多。
“这是我该做的。”
在实验室待久了，也是时候出来看看了。
－
第二天下午，天空中下了一场雨。
江云舒推开窗，桌面上放着一本习题册，电脑在一边运行。
地板上还是湿漉漉的，但天空已经放晴。
程怡推门拎着两个袋子进来：“云舒，你下午有空吗？”
“当然有。”
程怡脸上露出微笑：“那太好了。”
“等会我们一起去我家吧。”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妈应该到时候会忙着和别人谈生意，到时候我们在我房间里玩就行。”
“好。”
江云舒无所谓地应道。
两个人各自忙了会，窗外吹来夹杂着花草气味的清风。
程家的生日宴开场，程怡跟在程母身边微笑了一分钟，随后就拉着江云舒奔向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哈哈哈，你看我像不像书里说的昏君。”
“爱妃？”
江云舒噗嗤被逗笑了：“那你的正宫是代码吗？”
“哪里哪里，你要知道，正宫母仪天下，爱妃才是用来宠的。”
程怡抱起江云舒，然后钻进自己的床底，摸出一个盒子，爱惜地打开。
江云舒凑过去，发现这是一台电脑。
“这个电脑在三年前是顶配，现在虽然早就算不上什么顶配了，但是也还算不错。”
这个电脑是她私人定制的，当时花光了她的私房钱。
“我们就用这个来试试我们这些天的成果。”
程怡露出一个微笑，把U盘插进去。
她熟练地打开U盘中的软件，然后弹出一个安装框。
安装完成后，江云舒才发现原来这是个APP。
APP图标简洁美观，虽然简单，却十分耐看，而且初看还挺惊艳的。
程怡：“这是个直播软件，现在市面上的直播软件很多，但是都没我们做的这个好用。”
江云舒亲自参与这个APP的诞生，自然清楚这个APP确实秒杀市面上大部分的软件。
似乎是注意到江云舒的目光，程怡解释了一句：“UI图标是穆青青设计、我放上去的。”
制作一个APP没有程怡想的那样简单，但也没那么难，而且两个诸葛亮的合作，让APP的诞生时间大大缩短。
“我打算把这个APP先交给别人运营，到时候我会和对方谈好股份分配。”
程怡说出自己的打算，总而言之就是先用这个APP给两个人赚点小钱，毕竟不管是机器人，还是生物实验都是烧钱的存在。
两个人或许现阶段不用忧愁这些，但总要愁的。
“到时候分红我们对半，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