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和陈淮尧谁也不愿让步,空气里仿佛都是噼里啪啦的火花。
“哎呀好了,”云婉之打圆场,“淮尧和林家丫头暂时不退婚也好,起码我们落个好名声,凡事慢慢来。”
她看了眼乔岁晚。
只要乔岁晚和梁衍的婚事先确定下来。
陈诚冷厉瞪向陈淮尧,可生气也没办法,这个儿子从小虽然听话,主意却也大。
有本事和能力托底,有主意便有吧。
“警方那边让他们继续调查,你的人也是。”
陈淮尧应着:“好。”
陈诚眼露出狠辣凶光:“若当真是他们……”
话未说完,云婉之、陈淮尧和乔岁晚都听出其中隐藏的暴戾。
车再次在红灯口停住时,陈淮尧从口袋中拿出手机。
乔岁晚的响了声,吓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后悔自己没调震动。
她维持脸色平静,控制着不看车内后视镜来观察云婉之的神情,解锁手机屏幕。
消息果然是陈淮尧发来的:晚上来我房间。
乔岁晚先调成震动,看了这行字半晌,心情复杂。
自嘲的想也许自己在他心里也是重要的吧,不然他明明刚才还坚定的要娶林妙如却依旧要在今晚和自己偷偷摸摸的寻刺激。
可惜这种“重要”像裹了一层糖的砒霜。
她在屏幕上打出个“不”字,正要点击发送忽然意识到不行,万一陈淮尧的手机也有提示音怎么办。
乔岁晚脑子转的很快,侧头:“妈,陈叔叔,学校要求明天要交实习报告,我才写了一半,等把你们送回家后我打车去奶奶那儿。”
“嗯。”云婉之点头。
乔岁晚看向窗外,刻意的不敢去看陈淮尧。
她提前叫好出租车在陈家别墅门口等着,下车接着上车。
到家后先洗漱,躺上床拿起手机才看见梁衍也发了消息。
是在会所玩乐的自拍照,下面跟着两个字:报备。
乔岁晚不关心他在哪玩,不关心他和谁玩。
这种形式主义没有一点作用,深情专一的人即便不报备也会克己,反之海王即便天天报备也可以偷着玩乐。
她敷衍的回复一个表情。
梁衍没多久又发消息:我朋友最近开了一家肖像馆,下周你哪天有时间,我们过去拍订婚照。
周一到周五可能要去格莱特总部,乔岁晚:周六吧。
梁衍又约她晚上有时间一起出来嗨,乔岁晚兴致不大,不太喜欢喧闹环境,更不愿意深入接触那些纸醉金迷。
她也是个人,也会有欲望,没法一直维持自控力。
那些浮华是和她身份不匹配的,她现在唯一拥有的就是清醒,不愿变成像林妙如、韩诗或妈妈那样的人。
乔岁晚发了句晚安结束话题,放下手机关灯培养睡意,迷迷糊糊间睡着。
梦里她觉得胸口像被巨石压住,身上很沉,有种难以呼吸的窒息。
终是被这种难受逼醒。
乔岁晚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瞬间对上一双漆黑的瞳仁。
身上有人。
她的头皮像是炸了,瞳孔收缩,倒抽一口凉气,吓得魂飞魄散。
片刻才缓过来,确定来人是陈淮尧。
陈淮尧神色难辨,将她的恐惧看在眼里,把她右肩的衣服往下扯,埋下头啃咬。
刺痛像海浪一阵阵窜入脑中,冲散困意,乔岁晚伸手欲推他,“你为什么追过来?”
“我妈现在盯我们盯的很紧,你知不知道?”
“怕她发现?”陈淮尧沉声问,牙齿用力的她心口处留下清晰痕迹,同时感受她的颤抖,肆意轻笑,“与我何干?”
乔岁晚身体一僵。
黑夜里,陈淮尧幽深无边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欲孽,浓烈的恶意和辨不清的其他情绪。
陈淮尧的手渐渐往下。
乔岁晚被他的动作轻而易举撩动身体的本能反应,可越是这样心里越难受。
在病房时他对林妙如的承诺和他对陈叔叔说的话不断在耳边重复。
她被自己的感情和爱意像藤蔓般死死缠绕在脖颈,勒的难以呼吸。
酸楚,难受和绝望相伴爆发。
陈淮尧在亲密事上一次比一次蛮横,不容拒绝,乔岁晚知道挣不开,深陷在消极情绪里,眼底无光,喃喃重复:“我不想,你放过我吧。”
陈淮尧动作停顿,扣住她腰肢更往怀里按。
坚硬与柔软,火热与湿润。
相撞。
乔岁晚的身体越沉沦,眼中的迷茫和无望就更浓,陈淮尧盯着她的眼,在对视中狂热的情愫开始稳定。
躺到旁边。
乔岁晚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逃过一劫,不想让他留在这,“不早了,你走吧。”
陈淮尧阖着眸,沉默。
乔岁晚轻轻推他,实在怕再被云婉之发现,刚想讲道理,陈淮尧倏地睁开森冷的眼。
“不想睡?”
乔岁晚看出他已没了耐心,只能放弃劝说,转身背对他,怎么都睡不着了。
身后很安静,陈淮尧的呼吸平稳均匀。
她逼着自己睡,数羊数星星的培养困意,不知过了多久刚要睡着时陈淮尧有了动静。
乔岁晚侧头看,发现他的反应不对劲,眉心紧蹙眼睛闭着,不像醒了更像在做梦。
“淮尧哥。”她小心翼翼推他,推到第三次陈淮尧猛地醒过来。
乔岁晚再次见识到他的自控力。
从噩梦中惊醒对一般人来说都是需要缓冲段时间的,陈淮尧眼里的情绪却在几秒间恢复冷静。
她犹豫着要不要询问,腰身被搂住,身体撞在男人宽阔的怀里。
温热的触感落在额头,陈淮尧的额头抵着她,不稳的呼吸渐渐平顺,神色放松、安心。
“你在。”
乔岁晚觉察到某种情绪,心跳加速,又拼命克制,“你……我不是林妙如。”
陈淮尧近在咫尺的凝视她。
有什么东西似要突破束缚,迸发,燃烧。
乔岁晚紧张的咽咽口水,下一秒见他闭上了眼,松手,后退。
“睡吧。”陈淮尧睡在床边,翻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