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晚的目光愣愣的。
眼前这张脸英俊温朗,是最让女人迷恋沉沦的长相,他的态度亲和,语气温柔,眼底却是冷的。
能打动他的只有利益。
她知道陈淮尧的意思,天之骄子的兴致,是她用来谈判的唯一筹码。
乔岁晚再次握住陈淮尧贴在自己脸上的手。
“淮尧哥。”
许是哭过的原因,她的眸里水汪汪的。
陈淮尧慢条斯理叹了口气,在她唇上轻吻,小心翼翼的动作像待放在掌心娇宠的宝贝。
“想有所得,须有所出。”
“别装纯,岁岁。”
亲昵的称呼从他口中叫出莫名多了几分危险。
乔岁晚像是掉进冰窟。
但没有别的办法。
学校里同学们、医院里同事们的流言蜚语已经会把一个人彻底扭曲,网上铺天盖地的报道更会将她变成阴沟里的老鼠,鲜少有人会在意真相。
上次对病人的赔偿不算高,云婉之打在卡里的钱足够,又有韩诗一起担责;可这次病人的情况严重,影响也太严重,如果赔偿绝对不是一笔小数字。
乔岁晚红着眼眶,抽噎着微微站起,双手依次放上陈淮尧的肩膀。
跨坐在他腿上。
她摘下陈淮尧的眼镜,闭上眼,长睫毛轻颤,目光盯住陈淮尧的薄唇。
仰起雪白纤细的长颈,献祭似的从蜻蜓点水的触碰到豁出去的深入。
陈淮尧教过她。
第二次酒醉和红裙道具“还债”的那晚,她都曾被捏着下颌,学习并实践男女间的禁忌亲密。
从生疏到熟悉,勉强能让他尽兴。
唇舌相触,汁液交缠。
乔岁晚始终闭着眼,因此没发现陈淮尧在看她。
漆黑无波的瞳仁随着她的动作泛起涟漪。
由大转小,冷与热,疯意与理智。
乔岁晚的心快要从嗓子跳出来,失速失的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
她的勇气用完,缓缓离开陈淮尧的唇,分开时拉出条亲密无间的晶莹丝线。
车内死寂,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本想坐回副驾驶,腰间却被强悍的力道扣住。
陈淮尧的面容如一汪静水,眼底更是平静到寡淡,瞧不出辨不透任何情感。
“只是这样?”
乔岁晚的瞳孔放大。
彼此对视片刻后,她屏息抬手,捏住西装外套一角。
陈淮尧很配合,神色毫无变化,只是指尖微微抽动。
乔岁晚将纽扣一颗颗解开,速度越来越慢,眼眶越来越红。
这是场交易。
第一次第二次是意外,上次是还债。
都与情爱无关。
她耻辱,难堪。
陈淮尧看她睫毛眨动似在隐忍,眼中的水雾从氤氲到顺着脸颊滑下,眉心微皱。
帝都已到春夏交替的季节,外套和衬衫里便是陈淮尧精悍的肌肉线条,充满成熟男性的灼烫荷尔蒙。
上衣脱了后,她战栗的手落到腰带上。
也许是紧张,也许是不熟悉,连续尝试几次后都没有解开。
陈淮尧依旧盯着她的脸,五指握住她的手,温热碰撞冰凉,他眯了眯眼,乔岁晚轻轻倒抽口气。
他带着她,缓慢又轻而易举的解开皮带。
乔岁晚到了临界点。
不想继续,又不想看他生气。
她呜咽一声,像只受了委屈的猫,把头埋进陈淮尧怀中。
“淮尧哥……”
陈淮尧感觉腰腹在被柔软的东西磨蹭,痒,麻。
没一会感受到湿润。
“淮尧哥,”乔岁晚喃喃叫他,搂紧他的腰,一声又一声,“淮尧哥。”
话音刚落,天旋地转。
车座被放平,乔岁晚在它和陈淮尧之间。
陈淮尧覆在她身上,胳膊撑在她身侧不至于全部压下,目光睥睨的审视,暗与欲融合交织。
他的眼神让乔岁晚更加紧张。
陈淮尧的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如同野兽撕咬住心仪已久的猎物,吻的乔岁晚的双手紧紧抓住一旁他的外套。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乔岁晚被抱上楼时浑身上下累到极致,困意更是难以抵挡,迷糊中感觉有水流落到身上,骨子里对水的恐惧让她猛地睁开眼。
是陈淮尧拿着喷头在对着她,水流和水温都已调整过,冲在身上很舒服。
事后清理确实很有必要。
乔岁晚任由陈淮尧摆弄,没一会被转了个身面对墙,男人有力的臂膀挡在中间,让她没有直接贴上冰凉的瓷砖墙面。
老小区里都是这种淋浴,她忽然觉得有个浴缸也很好,起码这会可以躺在里面睡觉。
水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取而代之的是落在蝴蝶谷上炙热的亲吻。
微微的疼痛刺激到乔岁晚的精神,困意散了一点,这才意识到这场交易只怕还没结束。
这是她和奶奶住了多年的地方,是她真正认可的家。
乔岁晚挣扎起来,却被瞬间镇压。
热浪铺天盖地将她包围,四面八方仿佛都是蚕丝,她被困在其中,手脚被束缚,身心也沦陷。
窒息,狂欢。
连一句“别忘了你的承诺”也累的说不动。
陈淮尧见她晕过去,拿过毛巾和睡衣,又轻轻把她放到床上。
拿过手机,上有几个小时前陆东发的消息。
小陈总,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好了。
——
乔岁晚被噩梦吓醒,猛地坐起,额头上都是冷汗,惊魂未定。
梦里病人去世了,家属把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她与陈家的关系也被曝出,然后成了陈家的弃子。
云婉之冰冷的眼神,陈淮尧漠然的态度,她被病人家属告上法庭,坐牢,在牢中没多久得知奶奶过世。
许久后她才平复心情,分清梦境与现实,用掌心抹去汗珠。
天已经黑了,她打开灯,目光左转右转找手机,发现陈淮尧睡在身侧。
昏暗的暖灯下,陈淮尧神情柔和,呼吸均匀,看着比清醒时少了几分清冷和锋芒,浓密的眉却微微蹙着。
他们盖着一条被子,因为乔岁晚突然坐起,被子下滑,露出陈淮尧精悍的腰腹和……
乔岁晚红着脸把被子全部盖到他身上,蹑手蹑脚下床。
手机在包里,包在厅的地上,是她被抱进门时顺手捎上来的。
她解开屏保,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上有很多消息,未接电话也有好几个,最上面的是殷景泽和云婉之。
乔岁晚点下云婉之的号码。
电话在半分钟后接通。
云婉之寒声问:“乔岁晚,你大学三年是怎么读的书?”
“护士而已,工作日常不过是照顾病人,你连这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