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景泽正好咳嗽两声,乔岁晚赶紧道:“天太冷了,学长你快上车吧。”
“好,附近有大型商场吗?我得买些礼品陪我妈去给二舅三舅拜年。”殷景泽的目光环绕四周。
“附近没有,距离最近的得四公里左右,你要是回温老家正好顺路。”
“好。”
乔岁晚注意到他的手冻红了,身体也在小幅度打寒战,虽说车里和商场里都有空调,但万一他路过室外呢。
他的健康比一般人都更重要,好多病人等着他救命。
乔岁晚倏然想到什么,边朝防盗门走边道:“学长你稍等一下,我很快下来。”
几分钟后,殷景泽诧异看着手里的黑色长款羽绒服。
男款。
“这是我爸爸的,”乔岁晚说完觉得不合适,又补充,“他没穿过,我奶奶没来得及给他。”
“学长,你要是不在意的话先勉强穿一下吧,如果……”
话未说完,殷景泽已经穿到身上。
尺码很合适,乔清竹的长相身材一直很好,不输当下的流量明星,殷景泽穿上后更像男模,十年前的衣服硬生生穿出时尚复古感。
乔岁晚目送他离开,身后忽然轿车的喇叭声。
她本能的先往路边闪,又转头。
楼前是一排自由停车位,一般在这停放车的都是附近的业主,她从不留意都是什么牌子,这会才看见十米外停着辆加长的豪车。
不用看到车牌和人,乔岁晚瞬间猜出是谁。
她心情复杂的垂眸几秒,收回目光。
小区虽然有些年头但电梯还通着,刚刚上去,乔岁晚在三楼,不想等便从楼梯步行。
她走的很慢,脑子里一片混乱。
三楼转瞬间就到了,可,门口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形。
乔岁晚愣在原地。
陈淮尧长眸冷淡,似覆着层冰霜。
僵持间对面的门开了,这里住着一对刚退休的夫妻,邻居奶奶出门先看到陈淮尧,嘴里呦了声,多瞧了好几眼才注意到乔岁晚。
“岁岁回来了,这位是?”
方才还在犹豫要不要开门的乔岁晚果断的把门打开,看着陈淮尧先进去,“我哥。”
她说了句“过年好”也想进门,却被拉住。
“是你妈妈二婚的那家儿子吧?”邻居奶奶压着声音,脸上满是兴致,“结婚了吗?有女朋友了吗?”
“……”乔岁晚想起几天前回来的自己同样被问过类似问题。
果然,过年回家连路过的狗也得被问一句。
邻居奶奶又道:“你哥多大?我那个小女儿今年博士毕业,在大公司上班,我看你哥的模样挺讨喜,人也很优秀吧,要不让他们见一见?”
乔岁晚边无语边想,陈淮尧确实优秀。
在帝都内很难找到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同龄人。
他从不缺女人的爱慕。
陈淮尧忽然退回门口,目光瞥过乔岁晚,斯文有礼道:“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
房门关上,乔岁晚站在门边。
她从未告诉过陈淮尧地址,可想想也是,以陈家的权势和他的手腕想查的东西没有查不到的。
陈淮尧幽深的视线扫过几个房间。
房子不大,目测也就八九十平方,家具简单、陈旧但收拾的很干净,他一眼确定乔岁晚的卧室。
乔岁晚看他走进去,依旧没动。
陈淮尧坐到床边,床不大,有些硬。
他的目光落在床尾的一套粉白色内衣上,瞳仁更黑。
“淮尧哥,”乔岁晚靠着墙,闷声闷气,“今天过年,你怎么过来了?”
“你也知道今天过年?”
陈淮尧情绪不明的反问,“你进来,爸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乔岁晚迟疑,走近。
“过年你不回家,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陈淮尧的冷眸里透着讥讽,又看了眼放在厅里的礼盒,“陈家养你这么多年,却养出只没心肝的白眼狼。”
乔岁晚心口刺痛。
她最承受不住指控,偏偏逃不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我明天回去。”她咬唇道。
陈淮尧眸里的讽刺更浓,乔岁晚避开他的目光,“陈叔叔要给我什么东西。”
尽快给完,尽快离开。
陈淮尧凝视她半晌,拿出一张支票。
要是别的乔岁晚就收了,像以前逢年过节的裙子、包包、首饰,即使她不喜欢,即使她知道这些都是陈梦娴喜欢的。
有她的一份就够了。
乔岁晚摇头,沉默的表示不要钱。
“我爸也给了梦娴,”陈淮尧似笑非笑,“不要?云婉之说你拿了支票正好下个季度不用给你疗养院的费用。”
乔岁晚被牢牢捏住七寸,只能伸手。
支票上的“拾万”先映入眼中。
可她的手指刚碰到支票一角,陈淮尧的眸里骤然闪过凌厉暗光。
乔岁晚被拉近,肩膀上落下强硬的力道逼迫她蹲下,瞬间变成她蹲到床边、蹲到陈淮尧的双腿中间。
床原本的高度和她此时的姿势更巧合的加剧尴尬,为了拉开和成熟男性那里过近的距离,她只能尽可能的仰头。
陈淮尧低眸与她对视。
矜贵,儒雅,高不可攀。
他眼里暗流涌动,似有什么东西在崩塌,在碎裂,一寸寸脱离理智的掌控。
陈淮尧弯腰靠近她:“以殷家的门楣,你能嫁入是你的荣幸。”
“只是,岁岁,你太心急了,”他微顿,危险的气息弥漫空中,“仅是见过几次,婚约未定,你就与殷公子亲近异常,你不要脸,陈家要。”
乔岁晚瞪大眼想解释,一只手却捂住她的唇,让她发不出丝毫声音。
只露出双灵动又慌张的眼。
陈淮尧吻在她的眼皮上。
动作极轻,可乔岁晚心惊胆战。
她身体僵硬的感觉到陈淮尧的另一只手探入她的领口,下滑,抚摸。
“长大了,尝过男女之事的乐趣,上瘾了。”
“他让你快乐了吗?”
陈淮尧咬在她的下颌,黑眸睁着,无波无澜,深不见底。
“来,告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