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我废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过来。”聂永锋忍着痛，朝她伸手。
许半夏后退两步，一副随时打算夺门而出的架势。
还不忘了警告他，“你别乱来，我真的会举报你的。”
“过来，扶我。”聂永锋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你不打我？”许半夏一副不信他的样子。
聂永锋深呼吸才说，“不打。”
“那你发誓。”万一他想把自己骗过去打一顿呢？
事关男人的半条命，她不敢冒险。
“我废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聂永锋怀疑她是故意的。
故意想把他玩废。
许半夏很实在的摇头说，“没好处。”
“但也没坏处。”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你不行我可以换一个。”
守活寡是不可能守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男人嘛，这个不行就换一个。
“许，半，夏！”
聂永锋怀疑她想气死自己。
“喊什么喊？我又没聋。”许半夏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
不忍心见他继续痛苦下去，冒着危险上前扶着他坐在床上。
“很痛吗？”见他脸色苍白，她不禁有些好奇。
聂永锋看她一眼，“你说呢？”
“我又没有，怎么知道？”说话间，还翻了个白眼。
聂永锋被她这副知错不改还理直气壮的模样给气得不轻。
“哎呀，我要迟到了，你自己待着我得去食堂干活了。”许半夏一看时间赶紧去衣柜里拿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又出现新问题了。
许半夏指了指门的方向说，“要不，你先出去？”
“你觉得我现在能走出去吗？”聂永锋黑着脸说。
要是他能走出去，刚才为什么要求着她扶自己坐起来？
见他不像是装的，许半夏一咬牙，对他说，“你背过身去。”
“你干什么？”聂永锋防备的看她。
“让你干嘛就干嘛，敢不听话，切了你。”许半夏手动把他的头掰过去，还不忘记威胁他不准转身。
聂永锋还没想明白她要干嘛？
就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像是……脱衣服？
她在自己身后换衣服？
意识到这点的聂永锋浑身僵硬，耳根开始发烫。
脑子里又浮现出昨晚的种种……
迷离的眼神，殷红的唇，柔软带着香味的身体……
咕噜……
聂永锋的喉结上下滚动，呼吸变得急促。
身体又传来阵阵灼热。
脑子里两个声音在吵架：
一个说：“想看就看，爷们儿点。”
另一个说，“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趁人之危。”
一个又说：“那是你媳妇，又不是外人。”
……
“我出门了，你妈他们你尽快送走，别让我撵人。”
那边，聂永锋脑子里的小人儿还没决出胜负，许半夏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不等聂永锋回答，她打开房门出去洗漱完就拿着手电筒去了食堂。
食堂这边，司务长早就交代过，说许半夏会过来帮忙。
她一去，大家也都挺高兴。
做馒头的嫂子还笑着冲她打招呼，“小许师傅来了，吃早饭了没？没吃一会儿跟咱一块吃点。”
“还没呢，司务长跟我说牛嫂子做馒头是一绝，我这不惦记着呢嘛。”许半夏洗了个手，大大方方地回应。
“小许师傅这嘴可真甜，难怪能搞定咱们部队大院最难搞的木头桩子。”牛嫂子笑着打趣许半夏。
许半夏装作害羞的说，“哪有，牛嫂子你别打趣我。咱们整个部队大院谁不知道牛嫂子是牛长官的心头肉？”
“你这丫头还打趣起我来了。”牛嫂子还有点不好意思。
但话锋一转，又开始炫耀，“我家老牛对我是真好，当年，我婆婆磋磨我，老牛二话不说带着我分家。我早些年伤着身子没法生孩子那些年，我家老牛也没怪过我半句，后面我生孩子大出血差点没救回来，我家老牛哭得跟啥似的，医生说他们就没见过一个男人能哭成那样的……”
说起自家男人，牛嫂子就打开了话匣子，没完没了。
其他人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这会儿再听也没什么新鲜感。
都自顾自的干活，或是低声攀谈。
只有许半夏，听得津津有味。
时不时点头附和几句。
热火朝天的忙活了一早上，饶是许半夏也差点没撑住。
太累了！
这两条胳臂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会儿才早上八点，她还得回去再睡会儿，晚点还得去食堂做下午菜。
许半夏回到家，聂永锋没在家。
聂大哥也没在家，家里只有聂母和聂大嫂。
“我睡会儿，没事别喊我。”许半夏现在只想休息。
聂母骂骂咧咧要找茬，被聂大嫂给拦下来。
“你别拦我，我要骂死那个不要脸的骚狐狸。”聂母大喊。
聂大嫂赶紧捂她的嘴，“妈你小点声，你忘了孩他叔的交代了？你就当是为了你大孙子，忍一忍。”
“造孽啊！我老聂家怎么娶了这么个骚狐狸进门？羞死仙人啊……”聂母还在骂骂咧咧，但声音小了很多。
许半夏门一关，什么都听不到。
一觉睡醒许半夏就觉得头重脚轻，脑袋昏昏沉沉不太舒服。
她强撑着起来，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上班。
没走出部队大院就看到个老太太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孩，一个劲拍他后背。
边拍边哭嚎，“毛蛋，你别吓唬奶，你快醒醒啊……”
许半夏走近一看，小孩脸色发白，嘴唇泛紫。
气息都变得很微弱。
这是被东西卡主气管了。
老太太不懂，还在使劲拍小孩后背。
有人给老太太出主意，让她赶紧把小孩倒过来，让小孩把东西吐出来。
“对，倒过来肯定行。”有人跟着附和。
许半夏赶紧阻止，“不行，那样会有危险。”
说话间，她大步上前从老太太怀里接过小孩，双手抱着小孩用力挤压他小腹上方的位置。
反复好多次后，小孩哇地一声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哇……”小孩哭出声了，泛紫的嘴唇和煞白的小脸也有了气色。
“好了，好了。”周围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许半夏叮嘱老太太，“先带孩子去医院做个检查，以后注意着点，孩子还小有的东西不能吃。”
“好好好。”老太太抱着孩子就往医院跑。
许半夏则是继续去上班。
这件事对她而言，就是个小插曲，她都没往心上去。
下班回家经过下午救人那户人家时，许半夏还放慢脚步，心想那小孩应该没事吧？
想什么来什么。
她刚冒出那个念头，就看到下午那个老太太朝她走来。
她以为老太太是来跟她道谢的，“不用谢”这三个字都到嘴边了，老太太却突然出手狠狠推了她一把，还指着她鼻子骂她是害人精，害死她孙孙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