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面上露出怀念的神情,嘴角挑起一抹笑,“你母亲在时最爱吃的就是我这玉露团了,今日我便没闲住手多做了些,算是便宜你这个小馋鬼了。”

    谢锦凑上前去环住花父的脖领,笑着说道:“我是您的女儿,给我吃怎么是便宜我了呢。”

    “您就该日日做些好吃的给女儿,让女儿多尝尝您的手艺,这玉露团女儿就吃着不错。”

    花父点了点谢锦的鼻尖,笑骂道:“你这猢狲,小时候为父给你做的还少了?”

    “现在还要为父撑着这把老骨头与你做果子。”

    谢锦又揽着花父说了好一些俏皮赖话,用以开解花父心中郁结。

    她听闻父亲和母亲感情甚笃,是京城有名的恩爱妻夫,但天不由人愿,让他们早早地就天人永隔。

    她知父亲定是心中孤寂,只是甚少在她面前表露罢了。

    在花父这儿吃了糕点,又坐好一会儿谢锦才离去。

    ……

    时光如流水,又几天过去。

    谢锦心中有些别扭,她看着手中原本要送给容书的菡萏玉坠,默然想了许多,最后还是将此物放进匣子中,往容书住处行去。

    两人所住之处很近,谢锦没走几步就到了容书的门口。

    屋里烛火熠熠,仔细听还有木炭燃烧的声音,一切都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但谢锦却没有急着进入。

    她摩挲着雕花木匣,心里开始紧张。

    她想前几日是自己对不住容书,他是他,容惟许是容惟许,她不应该因为容惟许而在那个时候突然离去。

    所以,今日她想着借送礼之事来看看容书。

    听闻他这几日都没怎么出过门,怕是伤了心。

    谢锦在房门前踱步几个来回,最后还是伸手敲了敲门,稍等了一会儿,里面却没有传出声音。

    思忖片刻,她直接推门进入。

    里面虽点着烛火,但却不甚明亮,仅有一两盏灯亮着。

    谢锦慢慢往里走去,里边传来容书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我不想用饭,你出去吧。”

    听语气,似乎是在对身边仆从说话。

    “你没用晚膳?”谢锦出声问道。

    谢锦温润的声音穿过屏风来到容书的耳中,房间安静一瞬,接着就是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容书披着衣裳,趿拉着猛然冲到谢锦面前,却在三尺外突然停住。

    “妻、妻主,您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惶恐不安,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谢锦。

    容书不知谢锦会来,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谢锦伸出手,将木匣子递了过去,“这是之前我说了给你的菡萏坠子。”

    容书看着面前的木匣子,一时呆住。

    他本以为王姬今日是过来问罪的,毕竟那日王姬匆匆离去时,脸色并不太好看。

    “你不要吗?”谢锦问。

    容书连忙将木匣接过来,抱进怀中,诺诺开口:“谢谢妻主。”

    “……”

    谢锦点点头,却又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而容书也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北风吹得窗纸呼呼作响,但却无法穿进屋里。

    谢锦坐到一旁的杌凳上,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八仙桌上的如意祥云,只沉默着,却也没有离去。

    若是以往,容书定会上前与人交谈,但现在他却没了这个胆子,生怕不知在何处又惹恼了王姬。

    他只垂着头,乖巧地站在一旁。

    “你……”谢锦转头看向容书,眉间微蹙,“你不打开瞧瞧?”

    容书眨了眨眼,忙不迭点头,“我这就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