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来了,我们回来的时候,看京墨在收拾东西,估计和小玉很快就扶着楚爷爷回来。”
周庭桉把手搓热,熟练的拿出冻疮膏给小飞涂手。
“下午小飞不用去学校了吧?”
庄老看到小飞红肿的手,也是心疼。
“不用了庄爷爷,我们考完试就不用去了,不过周二哥和苏南哥还得去,他们得去批改试卷。”
“他们皮糙肉厚的没事,你看你的手肿成什么样了,在家好好养养,练字什么的,要不放放?”
“不用,”
小飞摇头,冲着庄爷爷笑的明朗。
“我手已经不痒了,大伯给我布置的任务也不重,练字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持之以恒,中断了不好。”
庄老眼中闪过一丝骄傲。
“行,那等下午你再去练字。”
“好。”
小飞点头同意了。
周庭桉见他们说完,把宁宁手里的书收起来。
“挂上门帘屋里比较暗,平时看书注意点,要是眼睛看不清可就麻烦了。”
“我知道。”
孟祁宁也不想变成近视眼,平时都很注意保护眼睛。
“我们去做饭,大伯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今天这场大雪,大伯带着二伯应大队长的号召出去看看,大队里有几家孤寡老人,先帮他们把雪给除了,大伯娘和二伯娘难得清闲,也跟着去帮忙。
周庭桉他们钻进厨房没多久,京墨和小玉就扶着楚爷爷回来了。
“下午别去诊所了,一把年纪了,路上这么大的雪,万一摔跤可不得了。”
上了年纪的人最怕摔跤,这个道理楚老也懂。
“知道,本来也没打算过去,京墨也不去了,谁家要是有事,会来家里叫人。”
在大队开诊所就这点很好,大家伙知根知底的,有个什么急事需要大夫,基本上都会来家里叫人。
诊所刚开的时候,大队里的人敬畏孟家,很少上门,但自从见识楚家爷孙俩的医术,生病了也不管那么多,一来二去的,反倒增加孟家和大队里人的交流。
“对了,大队长家的李果回来了,幸亏赶在大雪前回来,不然估计会被困在路上。”
现在的火车,遇到大雪天气,被困在路上是常有的事。
“李果回来了?”
孟祁宁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自从她去上工农兵大学,回来的次数很少。
“是啊,今天我看到苗珍去大队长家找她玩才知道的。”
孟祁玉剥了个花生,一颗塞到自己嘴里,一颗递给暄暄。
“苗珍今年高中毕业了吧?”
孟祁玉点了点头。
“之前遇到苗婶,听她说苗珍想参加明年开春县里的招工考试,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其实孟祁玉这段时间也在犹豫,要不要把明年可能会恢复高考的消息透露点给苗珍,可这个消息的来源,要是一开始他们还信大伯说的,是自己人查到的,过了这么久,大家也都意识到,这个消息估计是姐姐给的。
一旦牵扯到姐姐,就不好轻易说出口。
“小玉,恢复高考这事谁都说不准,没必要把一个不确定的消息广而告之,反正苗珍准备参加招工考试,要是能考上皆大欢喜,就算能恢复高考,她要工作还是参加高考,也得好好琢磨,咱们不干涉。”
庄老人老成精,见小玉犹豫的神色,就知道她纠结什么。
“小玉,庄爷爷说的对,高考的消息,先瞒着吧。”
见姐姐也这么说,孟祁玉点了点头,把自己那点小纠结抛到九霄云外去。
人都是不禁念叨。
她们中午刚聊到这俩人,下午的时候,李果和苗珍就上门了。
“宁宁,小玉,好久不见。”
二十岁的李果和当初天差地别,两年多的大学生涯给她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么大的雪,你们怎么过来了?”
孟祁宁没把两人带去书房,反倒领着去了餐厅。
“小飞在书房写作业,咱们几个在这聊天吧。”
苗珍见过小飞,但李果没见过。
“小飞?你们家添的孩子?年龄不够吧?”
她只不过离开大队两年多,就算走的时候孟家有嫂子怀孕,孩子现在顶多一岁多啊。
“不是,是周大哥战友的孩子,我们家养着的,暄暄才一岁多,还没办法握笔呢。”
“哦。”
李果了然。
“下雪在家没什么事,我和苗珍就是来找你们说说话,我听苗珍说,她在县里上学,你们也很少见面,你和小玉也很少出门。”
“嗯,”
孟祁宁抬手给她们倒了两杯热水,让她们抱着暖手。
“咱们这离公社和县里都不近,所以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很少出去。”
“孟大姐已经结婚了?嫁去京市?”
孟祁宁并不意外李果会知道这个消息,当初的一场定亲宴,十里八乡都知道了。
“是啊,九月底结的婚。”
李果点了点头,抿一口热水。
两年多不见,足够孟祁宁姐妹俩和李果从熟悉到陌生,交流中难免有些生疏。
“苗珍,我听小玉说,你准备开春参加县里的招工考试?”
“对啊,”
和李果相比,苗珍和她们熟络很多。
“我当初听你们的读高中,就是因为好找工作,好不容易熬到高中毕业,可不得赶紧把工作给落实了,我这几天在家里,也是一脑门官司,要不是开春准备参加考试,我妈就急着给我相亲找对象了,你们说我才刚毕业,急什么对象的事啊!”
显然这个问题已经烦苗珍很久了,抱怨起来眉头皱的很紧。
李果状似安静的听苗珍的抱怨,隐晦的视线时不时的扫过孟祁宁姐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