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飞扬,“这是不是说,在你心中,我与你外祖,母亲和辞柏,处于同一个位置了?”

    叶朝歌眸光微闪,“不对。”

    刹那,僵住。

    “外祖,母亲和兄长,是我的血脉至亲,而你,不是。”叶朝歌轻轻浅浅地声音幽幽而起。

    卫韫顿了顿,面上再不复飞扬之色,“你不必再说了,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说罢,转身离去。

    叶朝歌咬了咬唇,“因为你是卫韫!”

    卫韫脚下步子一顿,继续前行。

    他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叶朝歌不禁红了眼眶,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她只知道,此时的她,突然很难受。

    沮丧地低下头。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下一刻,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拥进一个宽阔地怀抱里。

    很宽,很厚,很有力。

    独属于他的气息,萦绕在鼻间。

    这一刻,她的那颗起起伏伏的心,落到了实处归于平静。

    “不是因为我是太子,只因为我是卫韫……”

    他略显颤抖地声音徐徐而起,“歌儿,对吗?”

    叶朝歌一颤,那声歌儿,不同于外祖,母亲和兄长唤她的感觉,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在他怀里,她点了点头,“对,因为你是卫韫……”

    因为只是卫韫,不是太子!

    她以为,只是因为他是太子,可在听到,他要去边疆两年时,她才恍然。

    若因为他是太子,她不会那般的难受。

    他是卫韫!

    那个即便算计了她,谋了她的心,也依旧无处不在牵动着她心潮的男人——卫韫!

    “在你眼里,我只是卫韫,不是太子……”卫韫紧紧抱着她,很用力很用力,好似就想就此把她揉进了骨血里一般。

    “这句话,我终于,等到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等了许久,就好像隔了一个地老天荒一般。

    ……

    “等我回来!”

    卫韫捧起叶朝歌微凉的小脸,郑重言语。

    “好!”

    她等他!

    面前的容颜,如那璀璨的芙蓉,无有一处,不再吸引着他的视线。

    微微垂首,微凉的薄唇,印在她的额上,一触即分,可仍让人感到心动。

    卫韫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摩挲了下她的脸颊。

    “这个给你。”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大氅中拿出一卷锦缎,“我不在京期间,就让它代我保护你。”

    叶朝歌茫然。

    “回去再看。”卫韫将东西给她放好,“看这天要下雪了,我也该走了,你在京万事小心,我给你留了一些人,信物在刘嬷嬷那里。”

    叶朝歌的心思放在他即将离开上,完全没注意到他叮嘱了什么。

    卫韫最后再抱了抱她,望着这张芙蓉面,越看越是充满了不舍。

    最终,狠了狠心,转身离开。

    再不走,他怕自己会不想走了。

    再不走,他怕自己会更后悔。

    这次,他真的走了。

    叶朝歌立于长亭上,望着他与叶辞柏说了几句话,看着他翻身上马,看着他灼灼风姿端坐于骏马上,看着他,回头望她……

    可奇怪的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却看到了他眼睛里的不舍。

    马蹄声远去。

    一行人渐行渐远。

    那抹英挺颀长的身影,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

    “妹妹……”

    叶朝歌收回远眺的视线,远处,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侧过头去拿手指揩去眼角泪光,“我们回吧。”

    ……

    一路无话回到将军府。

    叶辞柏将叶朝歌送回她的院子,叮嘱她别多想,好好休息后,便回去了。

    屋子里点起了火盆,暖暖地。

    内室里,叶朝歌立在那,神色恍惚地任由刘嬷嬷她们给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