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霜霜的境界大了。”

    前段时间她去了南极考察站,直接闭关了,就昨天才回来,想着来看看夏夜霜。

    “真好。”程瑞月有些感慨。

    “我以为我回来会见到一个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怨妇,但是现在看来是我境界太低。”

    夏夜霜真的在好好的生活。

    程瑞月伸出那只完好的手,轻轻抚上了放在阳台上那几盆用毛线编制成的向日葵花。

    “这些是霜霜自己做的?”

    “当然不是。”赵页页笑了,“她要是能懂针线活,我死也得叫她给我织条围巾。”

    “这是在外面买的。”

    “本来打算养真的花花草草的,但是任何植物拿回来被她养三天都得上西天。”

    “她为了不再造孽,买了这些假的。”

    程瑞月逐个拍了拍那些针织花的叶子,叶子被烈日炙烤过,带着暖意。

    “多美好。”

    砰——

    房门突然被踹开,程瑞月和赵页页齐刷刷抖了一下。

    门轴震颤的余波惊起浮尘,那头却金发无比的耀眼夺目。

    夏夜霜嘴里嚼着冰糖草莓,坚硬的牙齿破开草莓外包着的一层糖衣。

    糖衣碎裂的脆响像冰雪消融,鲜红草莓渗出的汁水漫过唇畔。

    夏夜霜抱着糖葫芦盒子,粉嫩舌尖卷过唇边汁水,含糊不清地问。

    “吃糖葫芦吗?!”

    裹挟着糖蜜的声音,冲荡一切忧郁,像一轮正在冉冉升起的骄阳。

    ......

    ......

    “啊?你俩中蛊了?”

    靠在阳台边的两个人呆住了。

    夏夜霜疑惑的走到她们前面,用糖葫芦串在她们两个面前晃了晃。

    “嘿!同学!这里不让睡觉!”

    程瑞月盯着在眼前左右摇晃的冰糖草莓串,回过神来之后,一口咬了上去。

    夏夜霜哼了一声。

    “这是我的!想吃自己去买!”

    程瑞月哼哼哧哧嚼着草莓糖衣,含含糊糊地指了指夏夜霜怀里抱着的糖葫芦盒子。

    “那这都是你自己吃的吗?”

    “当然!”夏夜霜撅起嘴,看着程瑞月还想咬第二口,猛地抽回了手。

    在程瑞月懵逼的时候,怀里突然被拍进了一盒糖葫芦,而后就听到傲娇的声音。

    “但我现在不想吃了。”

    程瑞月和赵页页对视一眼,闷声低笑。

    夏夜霜一转身,金发发尾在空中旋转出优美的弧度,像一道流转的阳光。

    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她像只自由的小鸟。

    每一处的角落,都是她精心布置的果实。

    夏夜霜咬着冰糖草莓,走到了房间一角放着的单人躺椅上,随后提起旁边放着的吉他。

    “喂,你俩站在阳台干嘛?”

    从她进门开始,程瑞月和赵页页两个人跟傻了似的,呆呆的靠在阳台窗边。

    听到这话,程瑞月走到了夏夜霜身边。

    “这躺椅只能坐一个人,你坐地毯上。”

    “我不!”

    程瑞月仗着她跟夏夜霜都不是胖人,于是抬脚就上了躺椅,硬生生跟夏夜霜挤了起来。

    “滚啊!好挤!”

    “我都好久没见你了,挤挤更暖和!难道你都不想我的吗?”

    “好烦,谁要想你!”

    “没关系,我很想你就够了哈哈哈!”

    赵页页拿着一串糖葫芦,边吃边走到了躺椅的旁边,看着这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打闹。

    在欢乐的氛围中,她的心头升起忧愁。

    嗡——

    手机传进一条消息,来信人夏叔叔。

    盯着这个备注,赵页页卡在牙齿之间的糖衣迟迟咬不下去。

    夏老头只是短暂的跟她妈妈相恋过。

    所以对她和夏夜霜,当然千差万别。

    在夏老头眼里,她跟那些众多的,甚至脸生叫不出名字的私生子没有任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