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黎又又和许如英关系很差啊，她和宁蘅也没来往，她也不认识秦颂宜，也没有什么章家什么魏家都没有……”
盛越羲打断道：“也就是说，上辈子只有我？”
“是、是……”黎敏慧抓了抓头发，你怎么就只关注这个？
盛越羲沉默了下，表情窥不出是明晰还是晦暗。
黎敏慧拿头撞了撞墙：“会不会这辈子其实只是一场梦，上辈子才是真实……”
她喃喃自语：“人怎么会顺风顺水到这种地步呢？”
盛越羲冷嗤了一声：“她受过的苦难在你嘴里却成了顺风顺水。”
黎敏慧嘶声争辩：“可是她得到了你们啊！那还不够吗？”
盛越羲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神经。”
黎敏慧被这两个字刺痛了，身形颤抖一下，但还是坚定地继续往下说：“让我去死吧。如果这是梦，那一定是我的梦。只有我拥有上辈子的记忆啊。让一切回到最初的样子……”
黎敏慧紧盯着盛越羲的表情，颤声说：“这样，黎又又身边不是就又只剩下你了吗？盛秦两家不和，你怎么能容忍秦颂宜和黎又又亲近是吧？”
盛越羲掀了掀眼皮：“她拥有一切都不算多，如果像你所说，上辈子没有魏家没有章家，什么也没有……那又怎么值得回去？”
“她应该有她的亲人，有她的朋友，有无数个将她捧在掌心抚平她幼年伤痛的人。”
“如果这一切都因你而起，那你这辈子彻底别想死了，哪怕你病入膏肓，我也会让人吊着你的命，一直吊着……”
“如果你死了，我也会让人把你的大脑挖出来。你听说过缸中之脑吗？”
“你以后就算只能泡在一滩液体里。我也会让你依旧‘活’在这个世上。”
黎敏慧打了个寒战。
连门外的院长都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走吧。”盛越羲转身。
院长吐了口气，跟上去问：“您之后还来吗？”
盛越羲还没说话，院长突然想起来：“对了，她家里人找过来的话，怎么说呢？”
盛越羲问：“你说这话，那就是已经找过来了？”
“是，有个男的来找她，但我说得请示您之后，那个人就走了，之后也没来。就前几天发生的事。”
“男的？”
“对，胡子拉碴的，还梳个小辫儿，有点像外国人吧，又不是很像……”
“混血？”
“可能是。”
“监控调出来我看看。”
“哎！”
十来分钟后，盛越羲在电脑屏幕上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
选取面部放大以后，……有点眼熟。
“这人是谁啊？他也没说名字。”院长关切地问，“是黎敏慧家里人吗？”
“不是。”盛越羲否定了。
完全不是一路人的气质。
“那他来找黎敏慧干什么？”院长疑惑。
蓄胡子，编头发，低头走路……这是一种试图模糊自身形象的行为。
混血，男人，知道黎敏慧，但又是黎敏慧绝对接触不到的那类人。
盛越羲目光一闪，打开了手机一个收藏夹。
被分类进去的，是从小到大又又发给他的所有图片。
他翻找了好一会儿，才翻到几年前那张从亚特兰大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是个混血青年。
差点害得秦颂宜那妹妹去死的幕后黑手。
“再见一下黎敏慧。”
“哎，好，我给您领路。”院长弯腰先关掉了电脑。
黎敏慧没想到盛越羲又去而复返了。
她激动又兴奋，眼底闪动着灰暗的光：“你后悔了吗盛大少？你也觉得上辈子更好是不是？”
盛越羲拿起手机面向她：“这个人，认识吗？”
黎敏慧顿时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她草草一看：“不认识，盛大少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