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姜琉醒来时,雨声淅淅沥沥,像无数根针砸在山洞外。
自己是被抱回来了吗?
她发现自己被傅庭深紧紧抱在怀里,身上裹着他的冲锋衣,而他只穿着一件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身子,尽量不吵醒他,可傅庭深眉头一皱,似有所感,睁开了眼。
“醒了?”他声音沙哑,带着点倦意,撑起身子看她。
“嗯。”姜琉点头,低头扫了眼山洞,食物只剩一小块压缩饼干,水壶也见了底。
她咬了咬唇,心中涌起一股愧疚。
傅庭深为了护她,体力耗尽,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我去找点吃的。”
不等他反对,她抓起防狼喷雾和一根削尖的木棍,蹑手蹑脚走出山洞。
雨水瞬间打湿她的头发,冰冷的雨滴顺着脸颊滑下,她咬牙忍住寒意,沿着泥泞的山路摸索前行。
山路湿,滑得像抹了油,她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泥潭,膝盖撞在石头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低头一看,膝盖破了皮,血混着泥水淌下来,刺痛钻心。
姜琉咬紧牙关,撑着木棍爬起来,眼神却更坚定了。
就在这时,一只野兔从草丛窜出,灰褐色的毛被雨水打湿,动作却灵敏得像道闪电。
姜琉眼睛一亮,握紧木棍追上去。
她在泥地里跌跌撞撞,几次差点摔倒,可愣是凭着一股倔劲扑上去,用木棍砸中兔子的腿。
野兔挣扎几下,终于不动了。
她喘着粗气,拎着兔子往回走,满身泥泞,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
回到山洞时,傅庭深已经醒了,正焦急地站在洞口张望。
看见她回来,他松了口气,可随即皱眉:“你去哪儿了?这么危险!我都找不到你人要急死了。”
“我抓了只兔子!”姜琉举起手里的猎物,咧嘴笑得像个孩子,“怎么样,厉害吧?”
傅庭深看着她满身泥巴,膝盖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心口一紧。
他走上前,接过兔子,语气严厉却藏不住关切:“下次别乱跑,有事让我去。”
他蹲下了身,撕下一块布条给她包扎伤口,手指触到她冰冷的皮肤时,眉头皱得更深。
姜琉撇嘴,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废物。”
可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暖得笑了笑。
傅庭深没理她的嘴硬,包扎好后熟练地给兔子剥皮去内脏,用木棍串起兔子架在火上烤。
火光映在他脸上,汗珠顺着额角滑下,滴在泥地上。
香气渐渐飘散,兔肉被烤得金黄,油脂滴在火里滋滋作响。
“吃吧。”他递给她一块,眼神温柔得像春天的湖水。
姜琉接过,大口咬下去,肉质鲜嫩多汁,她满足地眯起眼:“傅庭深,你这手艺绝了!比五星级餐厅还好吃。”
她边吃边竖起大拇指,嘴角沾了点油,看起来可爱得不行。
他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宠溺:“喜欢就好。”
他自己却只拿了一小块,细嚼慢咽,像在品尝什么珍馐。
姜琉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感动。她忽然凑过去,主动递给他一块:“你多吃点,别老让着我。”
她的声音软了几分,像在撒娇。
傅庭深愣了一下,接过肉,低声道:“好。”两人对视一眼,气氛里多了几分说不清的爱昧。
夜幕降临,山洞里的温度骤降,寒气像刀子一样割在皮肤上。
手机没有信号,二人烧火放烟也没有效果。
姜琉蜷缩在角落,裹着傅庭深的冲锋衣,可还是冻得牙齿打颤,嘴唇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