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诡异又凄凉。

    姜琉昏迷时的意识却没停下,噩梦像潮水般涌来。

    梦里,她被陆泽骁逼到墙角,他的脸狰狞得像头饿狼,嘴角挂着恶心的笑。

    保镖们围上来,黑压压一片,像群嗜血的野狗。

    她尖叫着求救,嗓子喊到沙哑,可四周只有冷风回应。

    陆泽骁的手伸向她,湿冷得像蛇,她拼命挣扎,却被死死摁住。

    就在她以为要完了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冲过来,喊着她的名字,可还没看清,那身影就淹没在黑暗里。

    “啊——”姜琉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一声尖叫划破病房的死寂。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冷汗,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不停大口吸气。

    泪水像开了闸,从眼眶里淌下来,她控制不住,胸口剧烈起伏,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

    门“砰”地被撞开,傅庭深冲进来,西装外套还挂在手臂上,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

    他看到姜琉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快步走到床边,声音低沉却急切:“琉琉,怎么了?”

    姜琉呆呆地看着他,眼泪还在流,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她双手抓着被子,身体抖得如同筛子。

    傅庭深心疼得不行,坐到床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琉琉,我在这儿。”

    温暖的怀抱令姜琉从噩梦中回过神。

    “我……我梦见你没来救我……”

    姜琉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明显是吓坏了。

    “陆泽骁他……他抓着我,我跑不掉,那些保镖围上来,我喊你,可你没来……”

    她越说越抖,眼泪浸湿傅庭深的衬衫,留下暗色的水,渍。

    傅庭深的心被这句话狠狠刺痛了一下,他紧了紧手臂,声音低沉。

    “不会的,我一定会来。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在。”

    他的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像在对她承诺,也更是在安慰自己。

    姜琉缩在他怀里,昨天的恐惧还是根刺扎在她脑子里。

    陆泽骁那张扭曲的脸,那些粗暴的手,她光着脚跑在碎石上的刺痛……

    一切都太真实,姜琉不想再回到那一夜。

    她抓着傅庭深的衣襟,揪起褶皱,哽咽道:“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以为你不会来,我以为我要死在那儿了。”

    “别说了,都过去了。”

    傅庭深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动作轻得怕碰碎她。

    “你安全了,我会保护你。”

    他的手掌在她背上摩挲,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渗进她冰冷的身体。

    姜琉的情绪慢慢平复,可她还是不敢松手,抓着救命稻草。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意识到自己靠他这么近,鼻尖全是他的气息,清冽的木质香混着淡淡烟草味。

    她脸一红,尴尬地松开手,低头小声说:“谢谢你,傅庭深。”

    傅庭深看着她这副窘迫模样,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如同冰川融化的第一缕春风。

    他知道她现在心乱如麻,感情的事不能急。

    而这几天陆泽骁对苏清梨心生芥蒂,态度差得像陌生人。

    晚饭时,苏清梨特意做了陆泽骁爱吃的红烧肉,摆满一桌子菜,想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

    她穿着围裙,端着汤碗出来,笑得温温柔柔:“泽骁,尝尝这个,我炖了两个小时呢。”

    陆泽骁坐在餐桌前,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

    他低头扒了两口饭,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冷冷“嗯”了一声。

    苏清梨咬咬唇,试着找话题:“今天公司忙吗?你看起来很累。”

    陆泽骁没吭声,筷子戳着碗里的肉,像是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