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他猛地睁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
姜琉呢?
“姜琉!”他嘶哑着嗓子吼了一声,声音像砂纸磨过石头,难听至极。
没人应。
他撑着床沿爬起来,头晕得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女人压抑的哭声。
“泽骁!你这是怎么了?”
苏清梨推门进来,眼泪汪汪地扑到他身边,一双白嫩的手抖着摸上他的脸,眼眶红得像兔子,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她抽抽噎噎地哭着,“我一回来就看到你这样,衣服破成这样,头上全是血,昏迷不醒……”
“我还以为你死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啊?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陆泽骁脑子“嗡”的一声,心虚得要命
苏清梨怎么回来了?
姜琉的事要是让她知道,他这张脸往哪搁?
他强撑着坐直,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就裹了条浴巾,衣服早不知被扯哪去了,满身抓痕和淤青,狼狈得像条丧家犬。
他眼珠子乱转,猛地一把抓住苏清梨的手腕,声音沙哑地吼:“你怎么在这?她人呢?”
苏清梨被他吓了一跳,泪珠挂在眼角,愣愣地看着他。
“谁?什么人?我不知道啊!我回来就看到你一个人躺在床上,绑着手,昏迷不醒……泽骁,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陆泽骁心跳漏了一拍,姜琉跑了?
不可能!
他明明安排了十几个保镖守着,别墅里到处是人,她一个被下药的女人怎么可能跑得掉?
他眯着眼,盯着苏清梨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酒劲还没散,脑子却清醒了几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怎么偏偏这时候回来?他一把松开她的手,踉跄着下床,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拽过手机拨通保镖的电话。
“嘟——嘟——”
没人接。他气得手抖,狠狠把手机砸在地上,屏幕“啪”一声裂开。
他转头瞪着苏清梨,语气阴沉得像要吃人:“是不是你放她走的?你来干什么?是不是你搞的鬼?”
苏清梨被他吼得肩膀一缩,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捂着嘴摇头,声音哽咽得要断气。
“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回来是因为想你了,可我一进门就看到你这样,我吓死了,泽骁,你怎么能怀疑我?”
她哭得喘不过气,纤细的身子抖得像风里的树叶,脆弱得让人心疼。
陆泽骁盯着她看了几秒,酒气上头,火气也压不住了。
他猛地一拍床沿,吼道:“别装了!老子眼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能放她走的只有你!”
“苏清梨,你多管闲事,坏我好事!”
他踉跄着抓起外套披上,朝门外喊,“司机!开车,去路上找人,把她给我抓回来!”
苏清梨愣在原地,眼泪挂在脸上,呆呆地看着他摔门出去。
她慢慢坐到床边,手指攥紧裙摆,指甲掐进肉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她第一次见陆泽骁对她这么凶,嗓子里像堵了团棉花,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她隐隐猜到,这个女人对他不一般,心里酸得像吞了十斤醋,可脸上还是那副柔弱无辜的表情。
……
另一边,医院急诊室里,姜琉被推进了病房。
她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嘴唇干裂,额头烫得像火炉,身子蜷在担架上微微发抖。
傅庭深跟在担架旁,眼底乌青,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他一身西装皱得不成样,袖口还沾着她脚底蹭上的血渍,手指攥得咯吱响,满脑子都是她被保镖围追堵截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