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物质条件差,别说一只狼狗还有好几十斤肉,就是谁家死只小鸡小鸭子都舍不得扔,统统都吃掉。
柳医生知道张建国家跟这只狗关系好,肯定是舍不得吃肉,那就深埋掉,免得被人挖出来。
能干得出这种事的人,其实还不少。
“柳医生,你就别说了,赶紧想想办法救救点点,我多给点钱你。”
张建国知道,点点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但是他还抱有侥幸心理,万一点点挺过来了。
那伤养好了,不就能活过来吗?
“给钱也不行,我是真没这能耐呀,这么重的伤怎么治?我这困的要死,我赶紧去睡会儿,你那就听天由命吧……”
柳医生说着话打着哈欠,想赶紧去睡觉。
不是他不想治,是他真感觉没有必要,这狗大概率救不活了。
“柳医生,我记得你治疗外伤可以,你给点点看一下,不要钱也行,这个你想不想要?”
张建国一看柳医生这模样,那就是摆明了放弃治疗,不愿意给点点看伤。
觉得点点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柳医生愿意放弃,但是张建国不愿意放弃。
他拿出了在山上挖的那根野山参,这根有些年份的野山参,让柳医生一下子睡意全无。
他拿着那野山参左看右看,简直是爱不释手,他是识货的,自然是知道这只野山参的珍贵。
“我救,但是不保证能救活,回头我也不要你一根野山参,把这野山参的根须给我一些就好。”
柳医生识货,自然是知道这根野山参的价值,哪怕是一些根须,关键的时候也能救命。
“好,赶紧动手啊。”
张建国自然是满口答应,别人觉得野山参珍贵,但是他现在只想救点点的命。
柳医生看看那野山参的根须,吞咽了一下口水,接下来也没有含糊。
从他家柜子里拿出不少的药粉,分量加大,又弄了一些消毒的器材,给点点打麻药在缝合伤口。
他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说着。
“我这可是下了大本钱,药费你得给我啊……”
“行了行了,药钱不会少你的,只要能救活点点,什么都好说。”
其实张建国也可以去县城,但是从这里颠簸到县城去,他觉得变数太多了。
而且在他认识的医生当中,柳医生对于治疗外伤,还是有一套的。
去了县城医院还得碰运气,哪有柳医生来的用心,关键是时间也不用耽误。
柳医生听到张建国这样说,心中已经有了治疗方案。
他让张建国切了点人参,然后弄了一点药,给点点灌进去。
张建国想了一下,上次周医生给他的药丸还有一些,他全部都给拿出来了,问柳医生能不能给点点吃。
柳医生拿着药丸闻了闻,又切开看了一下,脸上一喜。
“这药有效,给它吃,每天最少吃三颗,先观察两三天,要是这两三天不死,就继续给它换药吃药……”
柳医生这一说,张建国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要是伤势恶化了呢?”
“恶化了就没救了,它这伤本来就没救的,我们也是在赌运气,运气好三天后就能看出个好坏来……”
柳医生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治疗这只狗,简直比治人还费劲。
想弄点野山参的须须,还真不容易啊。
张建国从柳医生那回来,天都快亮了,他把点点直接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打开行李的时候,发现那两封信还在,忍不住笑了笑。
万幸哪,他人回来了,点点也回来了。
只是点点的情况,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但总归是比开始要好。
而且那个劫匪已经死了,张建国也可以松一口气,回头这两三天,都在家守着点点。
等它的伤有点眉目了,估计还得进城一趟。
去看一下龙叔还他的枪,顺便再问问龙叔,上一次写的信有没有回信?
那是事,张建国还一直惦记着呢。
想着这件事,张建国昏昏沉沉,他实在是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这才迷迷瞪瞪人起床。
何玉芳看到他起来,高兴的不得了,说给他留着饭菜在锅里。
“谢谢妈,确实有点饿了。”
“你这孩子,跟我妈这么气干嘛,我看了点点,它一直没醒,它怎么受伤这么严重,我看着肚子都开了……”
何玉芳一边张罗的张建国吃饭,一边有些担心点点。
在张建国睡着的时候,点点也是昏迷着,一直没有醒,按照柳医生说的。
这三天很关键,要是点点醒来了,熬过去了,它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要是这三天熬不过去,一直没有醒来。
基本就没救了,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它。
所以张建国打算这三天哪都不去,就在家守着点点,他吃锅巴粥的时候,发现粥里还放了肉。
问了一下才知道,这次好几户人家,都给他家送了东西,说是跟着他进山沾光了。
张建国听到这里,情绪也不高,他心里有事,这会儿也高兴不起来。
中途他又去看了几次点点,发现点点有呼吸有心跳,但一直没有醒来。
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忍不住又跑去找柳医生。
“麻药还没过吧,再说那只狗生命力强不强,得靠他自己,能醒过来就醒过来,醒不过来你也尽心了,也别自责了……”
柳医生看张建国这模样,真的把这只狗看得特别重要。
想一想张建国这人确实不错,对一只狗都这样有情有义。
这种人确实可以相交,最后他想了一下,告诉张建国一个偏方,让他回去试一试。
就是用陈年艾叶加盐煮开放凉后,用这个水擦拭点点的伤口,每天洗两三遍,然后再上药。
反正现在不管有用没用,先试试。
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张建国只能先试试,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煎熬的等待。
而此时张建国,却收到了一封信,还有邮寄过来的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