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辰插嘴道:因为嫂嫂聪明呗。语气中满是骄傲。
沈清芙笑笑:幼时偷学过一些。她并未多做解释。
正说着,萧远峰踱步而来。沈清芙迎上前,轻声道:
李大哥帮了不少忙,留他用饭可好?
萧远峰微微颔首:自是可以。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悦。
突然,院外传来里正的呼唤。萧远峰闻声而出,只见里正领着女儿快步而来。
萧南星瞥了一眼里正闺女,心头一阵烦闷。
只见那女子时不时偷瞟萧远峰,眼中满是期待与羞涩。
这女子怎敢对哥哥有非分之想?萧南星暗自腹诽。
她一瘸一拐地走进灶间,凑到沈清芙耳边低语:
嫂嫂,你说里正会不会借机把女儿塞给哥哥?
沈清芙手上动作一顿,眉头微蹙。你觉得你哥会同意吗?
萧南星咬了咬唇,哥哥向来正直,应该不会答应的吧。
那你担心什么?沈清芙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
萧南星撇撇嘴,我是怕哥哥被纠缠。
沈清芙轻笑一声,继续忙活手上的活计。你哥那么聪明,难道会看不出别人的心思?
正说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灶间门口。萧远峰清冷的目光扫过两人,在说什么?
萧南星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沈清芙倒是镇定,没什么,就是闲聊几句。
萧远峰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在沈清芙身上停留片刻。晚饭准备得如何了?
快好了,你先去堂屋坐会儿吧。沈清芙回道。
萧远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灶间。萧南星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沈清芙笑道:怕什么,又没做亏心事。
两人说笑着,很快把晚饭准备好。席间,萧远峰提起了里正今日来访的目的。
里正想问问,是该把女儿送进宫当宫女,还是尽快说亲,还要把女儿许给我。
柔娘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儿啊,你可不能..
萧远峰神色平静,无需担心,清芙已是我妻,我是不会做出越矩之事的。
听到这话,柔娘和萧南星都松了口气。
第二日,沈清芙领着几个少年踏上采药之路,目光如炬,细细扫视周遭草木。
这里,她轻声道,指向一簇不起眼的绿叶。萧北辰会意,挥动锄头开始挖掘。
阿勇蹲在一旁,小心清理着多余的泥土。
赶车李看着他们娴熟的动作,心中暗自焦急。他也想找到药材,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惜,他挖出的不过是些普通的草根。
沈清芙瞥见他失落的神情,轻声安慰:
辨识药材需要时间,别着急。赶车李点头应是,眼中却难掩沮丧。
一上午过去,赶车李的收获依旧是零。
他懊恼地坐在地上,使劲搓了搓脸。
萧北辰忍不住笑道:我早说了,阿勇学了快十天都学不会,李大哥高估自己了。
阿勇附和:
李大哥要不跟咱们一样,嫂嫂让挖哪就挖哪。管它什么药材,嫂嫂认识就成。
赶车李听罢,如梦初醒。他站起身,大步走到沈清芙面前:
姑娘,这些药材在我眼里,露在地上的是草,藏在泥里的是菜头萝卜根,我是学不会分辨了。
沈清芙微微一笑:才学了一日,就要打退堂鼓?
赶车李连忙摇头:
不,我还是想跟着姑娘干!北辰与阿勇说得对,姑娘叫我挖哪,我就挖哪。
他顿了顿,又道:我就当个劳力,姑娘收我么?
沈清芙直言不讳:你想多赚些钱,对吧?
赶车李坦然点头:对,多赚钱!
沈清芙也不瞒他:其实挖药材,我与北辰阿勇就够了。
赶车李急道:我知道,没有姑娘的慧眼,咱们压根寻不到药材。
沈清芙沉吟片刻,提议道:每个月我都会去县城卖药材,你载我去。平日你自己赶车之余,想来帮忙挖药材也行。我按月付你工钱,你觉得如何?
赶车李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沈清芙又对萧北辰与阿勇说:你俩每日跟着我,挖药材的辛苦钱也该得。
萧北辰摇头:我的钱都给嫂嫂。阿勇也连连摆手:嫂嫂,我只要吃饱就成。
沈清芙笑道:给你们零用钱,平日有想花的地方,就可以自己做主了。前提是咱们的药材生意要做起来。
忽而,一阵凉风袭来,地上的枯叶被吹得打着旋儿。
赶车李警觉道:姑娘,咱们得尽快下山,估摸着要下雨。
沈清芙点头,开始收拾背篓。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
几人顿时紧张起来,四下张望。
可能是野兽,我们得赶紧离开,沈清芙压低声音说。
赶车李下意识挡在她身前,紧张地环顾四周。
萧北辰和阿勇也立刻靠拢过来,形成一个保护圈。
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山下移动,生怕惊动了潜伏的野兽。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乌云密布。
快点,她低声催促,我们得在暴雨来临前下山。
赶车李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突然,一道黑影从灌木丛中窜出。
沈清芙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赶车李挺身而出,挥拳向那黑影袭去。
砰的一声,他的拳头打在了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啊!
赶车李痛呼出声,握着受伤的手蹲下身子。
沈清芙连忙上前查看:让我看看。她轻轻托起赶车李的手,仔细检查伤势。
还好只是擦伤,她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
里面装着些许药粉,她小心地撒在赶车李的伤口上。
这是止血的药,沈清芙解释道,我们下山后再好好处理。
赶车李感激地看着她,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走得太快,沈清芙差点摔倒。赶车李及时扶住了她,低声道:小心。
终于,他们看到了山脚下的村庄。几人松了口气,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风声呼啸,暗云低垂。陈母匆匆赶至萧家,脚步踉跄。
柔娘妹子!她嗓音沙哑,我家小虎可曾回来?
柔娘坐在堂屋内,耳朵微动。还未归来。
陈母踌躇片刻,终是开口:我洗衣回家,猪圈墙倒了,两头猪不见了踪影。
她声音颤抖,不知是被偷还是跑了,我...我一时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