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沉默,媚仙不悦皱眉,“真让我给说中了?”

    江临别开脸,同时沉下眼神,“是你胡说八道。”

    这么一看,他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断情绝爱似的,没人能撬动他心头的一角。

    媚仙倏然魅惑一笑,“倒是,江盟主不近女色,我就不信放着我这么一个大美人不要,非要喜欢当今皇后。”

    江临眼神微动。

    不得不说,媚仙这番话对姜弥月极为尊重。

    她没有像那些寻常妇人一样,对姜弥月二嫁的身份充满鄙夷。

    “说吧,到底想我怎么做?”媚仙靠近,手轻轻揪着他的衣衫往怀里一拉。

    那娇柔的身体柔弱无骨似的,贴在了江临身上,呵气如兰,魅惑妖娆。

    “人家可告诉你,要想好再说,如果为了别人欠我一个人情可就不值当了。”

    “没想欠你。”

    江临盯着她,“救小皇子,帮她这一次。”

    媚仙不悦,“你要我帮我就要帮?凭什么?”

    江临拿开她的手,往后退一步,仿佛窥破了她的内心,“即便我不来找你,你也会主动入宫,不是吗?”

    媚仙眼神一闪而过的不自在,“我可没这么想过。”

    江临转身就走,“既然如此,当我没来过。”

    “……”

    媚仙看他真就这么走了,不由怒火中烧,“江临,你就是故意的!”

    ……

    翌日早晨。

    距离十二个时辰,已经又过去了七个时辰。

    时间所剩无多。

    宋鸣和朱太医轮流守着小皇子,姜弥月也寸步不离。

    此时小皇子醒来,脸色一片青白,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才一岁的孩子,还不会说话,只会发出几个声音,那双眼睛没了以往的光采,嘟嘟的小脸也没以前那么可爱。

    那模样,看着惹人心疼。

    姜弥月把手指放在他手心里,让孩子抓着,不禁红了眼眶,“乐乐别怕,母后在这陪着你。”

    “别怕哦,别怕……”

    她轻声哄着,小皇子难受的呜咽声渐渐减弱了不少。

    那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姜弥月,好似听懂了她说的话似的,可爱的小嘴咧着笑。

    姜弥月许久没哭了。

    自打五年前独自一人在南城打拼,两年前回来侯府发现被自己的庶妹鸠占鹊巢后,鲜少有事能让她动容。

    眼下悲从中来,眼泪潸然落下,她握住孩子的小手,哭着笑,“母后相信,乐乐一定能撑住的对吧?”

    “乐乐放心,母后一定会让乐乐好起来,看着你一天天长大,看着你娶妻生子好不好?”

    这些话她像是对乐乐说,实际上是在安慰自己。

    母亲死了。

    这么多年,父亲不疼,心思都在柳姨娘那。

    乐乐是她的血亲骨肉,从怀胎十月,再到现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她视孩子为全部。

    在这个世间,除了祖母,她没亲人了。

    只有乐乐,还有那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

    她眼泪不断落下,再没了往日的稳重端庄,抱起孩子在怀里,来到了床边,终究是把内心的恐惧害怕哭了出来。

    采云和琴心嬷嬷在一旁看着,全都为之动容。

    可她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敢上去打扰。

    最终宋鸣进来,示意两人都出去,什么也不说,静静守在一旁,听着她那难过的哭声。

    姜弥月发泄完,孩子虚弱的在她怀里睡着了,小手抓着她的衣裳,仿佛在努力安慰她。

    宋鸣上去递给她手帕,“皇后,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小皇子定会没事。”

    姜弥月没有接他的手帕,抬手擦了擦眼泪,又把孩子放回了摇篮里,脸色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事不曾出现过。

    “让宋大人看见笑了。”

    宋鸣默默收回手,这时,脚步声靠近,接着萧睿进入殿内。

    看到他们,深邃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继而又归于沉静。

    “月儿,”

    萧睿来到摇篮前,宋鸣行礼,他无视了,问姜弥月,“皇儿情况如何了?”

    姜弥月虽然在担心孩子,却敏锐察觉到萧睿的情绪变化,不动声色道:“宋副院史这两日都守着皇儿,毒性没有加剧,但要是还不解毒,怕是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