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可知道,以权谋私是后宫大忌?”姜弥月面色威严,眼神怒色明显。
姜老夫人一惊,急忙拉着方氏起来下跪,“皇后息怒。”?
“她一个妇人,不懂什么规矩,皇后莫要放在心上。”
方氏瑟瑟发抖,到底姜弥月如今身份尊贵,今非昔比了。?
“皇后息怒,是民妇胡言乱语,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
姜弥月身上寒气褪去,弯腰扶起姜老夫人,“祖母,北原如今虽然肃清了叛乱逆贼,敌国却虎视眈眈,若本宫此时干涉朝堂,皇上会怎么想?朝臣又会怎么想?”
“本宫不是不愿意帮,若两位弟弟真能凭着本事,进入朝堂,本宫再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岂不更好?”?
言下之意是,要帮忙,也要你自己有这个本事进来。
“皇后说的是,是老身之前太过欠缺考虑了。”姜老夫人点头,到底是理解她的难处的。
方氏一直跪着,低着头,不敢造次。
姜弥月扭头睨着她,居高临下,“二婶今日便是怨本宫,本宫也只能如此了。”
“民妇不敢。”方氏战战兢兢。
她哪敢啊。
那可是皇后。
姜玉瑶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说明,何况她连老夫人的面子都不给,怎么会给自己区区一个婶婶的。
今日这一趟皇宫,白来了。
送走老夫人和方氏后,琴心嬷嬷回到她面前来,“娘娘莫恼,在这宫里头,这些事都是常有的。”?
姜弥月抿了口花茶,面色淡然温婉,“本宫知道,只是怕祖母心里难受罢了。”
琴心嬷嬷宽慰道:“老夫人是个明事理的,她知道皇后行事端正,断不会多想。”?
放下了茶杯,姜弥月笑着抬眼,“自打柳氏经受不住打击病了后,本宫这二婶便频频想要干涉府中事宜,今日能带祖母来本宫这,他日便能做出其他事情来。”?
“本宫那两个堂弟若没个一官半职,她是不会罢休的。”
听她说着这些,琴心嬷嬷也只是倾听,没有多加评判。
夜里,萧睿来了万和宫。
姜弥月挺着孕肚,伺候他更衣,脱下外袍给了伺候在侧的采云。
“皇上累坏了吧?喝杯参茶,今夜好好歇着。”
采云把衣服挂好,又去端来参茶。
萧睿俊朗的面容尽带温柔,“这两日朕不来,可有想朕?”
对外,他们是帝后,分寸有礼。
对内,他们就是一对寻常夫妻,相敬如宾,相濡以沫。
姜弥月毫不扭捏,“自是想的,但臣妾知道皇上政务繁忙,不能打扰,要体恤皇上辛勤。”?
她把参茶递给了萧睿,后者喝下后,采云又拿着杯子退下了。
殿内,只留下他们二人,烛火照耀着室内,昏黄又宁静。
萧睿拉着姜弥月坐在床榻上,嗓音低沉,“这两日,赵璟会先带着一批铁石矿回来,继续完成火弹炮的制作,月余便能看到成果了。”
“等各国使臣来时,朕的火弹炮便会制作出不少来。”?
他和姜弥月说着这些,如同在分享喜悦,眉眼深沉却尽带期待。
成败都在这一次了。
若是有了铁石矿都无法成功,便真的别无他法了。?
有朝一日北国来犯,怕是抵挡不住那样的火力,北原便会成为鱼肉。
姜弥月望着他,柔声道:“皇上才能出众,不但有治国之才,更有爱民之心。”
“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臣民全都心甘情愿追随皇上,这北原天下,必定长久昌盛。”
“何况皇上尽揽人才,定能制作成功这火弹炮,他日北原能成为第一大国,成为这中原霸主。”
姜弥月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对萧睿没有半分阿谀奉承,反而句句肺腑。
这两年相处,她看得出来萧睿登基那几年的艰辛。
在杨卓和十王爷权倾朝野,虎视眈眈之下,能在短时内逆风翻盘,坐稳朝堂帝王之位,可见手段能力一斑。?
萧睿睨着她真诚的脸,心头微微鼓动,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迅速流动。
幽深漆黑的眸子浮起炙热,萧睿把姜弥月搂入怀,“朕何德何能,能娶你为妻,让你成为我的皇后?”?
“月儿,这江山不仅是朕的,更是你的,还有这天下千千万的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