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都来请了。
她当然要去。
……
碎玉宫。
姜弥月带着琴心嬷嬷一进来,慕容晓坐在椅子上翘首以盼,急忙起身迎接行礼。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她施施然行礼,身段婀娜,压低着脑袋,看着谨小慎微,与刚入宫时的温婉大方,简直判若两人。
后宫,从来都是吞噬人的地方。
任何人入了后宫,都不会例外。
姜弥月同情她们,却不会心软,否则落得如此下场的,只会是自己。
“良人请本宫前来,有事?”姜弥月睨着她,眸色清冷温淡。
慕容晓直起身,却低垂下脸,“嫔妾如今出不得这碎玉宫,无奈只得请皇后过来。”
“嫔妾是想,皇后娘娘中宫之主,有容人之能,断不会拒绝嫔妾。”?
她说话到底是隐晦,并带着试探。
姜弥月眼眸清冷,淡淡看着她,“良人有话直说,倒不必在本宫面前如此惺惺作态。”?
慕容晓一怔。
倒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
可她摸不准姜弥月到底是什么态度,仍有所忌惮。
“嫔妾只是想让皇后娘娘知道,秦贵人给娘娘下毒一事,与嫔妾无关。”?
“嫔妾敬重娘娘,更不会如此大逆不道。”
姜弥月居高临下看着她,逐渐没了耐心,“如果良人找本宫来,只是说这些,那么本宫知道了。”
“至于秦贵人的下人给本宫下毒一事,皇上已然处罚,本宫不予追究,至于良人……”
“无论是不是戕害秦贵人的幕后指使,证据确凿,皇上也给了良人教训,轮不到本宫来质疑皇上的判决。”?
冷冷撂下这些话,姜弥月转身要走。
慕容晓顿时着急了。
好不容易请来姜弥月,她岂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慕容晓急忙叫住她,“皇后娘娘请留步。”
姜弥月停下步伐,扭头,淡漠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良人如果还是跟本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本宫没时间继续留在这。”
慕容晓内心陷入一阵挣扎,既怕姜弥月拒绝,惹祸上身,又怕自己被她利用。
可若是不说,姜弥月这一走,便不知什么时候再能把她找来了。
犹豫之下,慕容晓眼睛一闭,豁出去了。
“嫔妾是被冤枉的,恳请皇后娘娘,为嫔妾寻回清白。”
说完,她扑通跪下。
姜弥月微微皱眉,秀珠跟着自家主子跪下,哽咽恳求。
“皇后娘娘,我家良人真的是被冤枉的,她不曾有过戕害秦贵人之心,遑论买凶杀人了。”
“定是有人构陷我家娘娘,请皇后娘娘明察,还我良人一个清白。”?
慕容晓看着自家忠心不二的婢女,心里一时感动,可这一跪,往日的骄傲清贵在此刻,便也荡然无存。
姜弥月淡淡看着她半晌,就在慕容晓以为要被拒绝时,她才开口。
“本宫如何能信你,秦贵人此事与你无关?”?
慕容晓当即抬起眼眸,“嫔妾知道,是谁要毒害秦贵人。”?
姜弥月想要的,本就是慕容晓的态度。
她又问:“哦?谁?”?
慕容晓双手握拳,此刻下了极大决心,“是柳淑妃!”
她咬着牙,心底满是愤恨。
便是柳淑妃不认,她也清楚,想害秦贵人的正是看着佛心佛面,实则心肠歹毒的柳淑妃。
就连自己,都被她摆了一道。
姜弥月面色沉静,神色难以窥探,微微挑眉,“可有证据?”?
证据?
慕容晓脸色微微发白,黯然摇摇头,“嫔妾并无证据。”
姜弥月唇瓣扬起嘴角,眼眸清冷愈发沉静,“良人没有证据,仅凭你一人之言,本宫如何信你?”
“况且,若本宫没有记错,先前良人便与柳淑妃同一阵线,要把本宫拉下皇后宝座,可是如此?”?
慕容晓心虚,低下头,不敢看姜弥月的目光。
是她太过愚笨,听信了柳淑妃的巧言令色,什么慕容家代出贤后。
因了这句话,她才被冲昏头脑,非但被利用,还落得如此田地。
就连太后,如今也对柳淑妃宿深信不疑。
“嫔妾先前愚昧,被人所利用,如今悔不当初,还请娘娘帮帮嫔妾。”?
慕容晓满脸恳切看着她,磕头,“娘娘若能帮嫔妾,日后定以娘娘马首是瞻。”
言下之意,是要投诚了。
倒是可以合作,扳倒柳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