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晓观察太后脸色,又道:“杨贵妃从皇后入宫后,便一步步被拉下,失去皇上宠爱。”?
“时隔不到两年,杨丞相叛乱一事,整个杨家被株连九族,就连……就连太后在端午宫宴那日中毒,只怕,也与皇后有关。”?
太后面色苍白,震惊不已,抓着圆椅的手用力,苍老的手背泛青。
“难道这一切,都是姜弥月的算计?”?
景嬷嬷看她这般震惊之色,又看了看柳淑妃和静美人便知道,太后和皇后的嫌隙是愈发强烈了。
柳淑妃抿了抿嘴,一副后怕的模样,“试问,那日宫宴杨丞相既是为了叛乱,毒害杨贵人为由动乱,讨伐皇上,为何杨贵人还要多此一举给皇后下毒?”?
“是以,最有可能的是,皇后娘娘想要趁机除去太后,让静美人失去庇护,等太后您驾鹤西去,这后宫便成了皇后的天下。”?
话罢。
慕容晓又接话,“此事完后,皇后原要嫁祸柳淑妃,却因为证据不足,皇上并未听信,可如此一来,随着杨贵人和杨家上下一死,此事便可掩盖下去,再无人提起。”
“事后,皇后拉拢前朝势力,先是安排人进入军器监,后周太傅又举荐赵璟为相……”
“此番种种,手段实在高明。”?
柳淑妃和慕容晓一唱一和,完美配合。
太后心头大震,面色惊恐且愤怒,“这个姜弥月心思太深沉了……爱家,哀家原先竟还帮着她!”
慕容晓畏惧道:“太后,再这么下去,只怕不但后宫,就连前朝都是她的人,手握重拳,比当日的杨家还要可怕。”?
柳淑妃下跪,哀戚道:“臣妾自知不受皇上喜爱,却也不愿看到后宫被如此奸人当道,太后,皇后,不得不除啊!”?
慕容晓跟着下跪,垂首附和:“柳淑妃所言甚是,皇后势力一旦坐大,怕是追悔莫及。”?
“太后,皇后娘娘,不得不除!”?
太后眯起眸子,划过一抹狠厉。
“不过是个二嫁女,哀家岂能容她祸乱后宫,若你们所言属实,皇后便不能留!”
“太后英明。”?
柳淑妃与慕容晓悄然对视一眼,眼底一片阴险冷色。
看着她们,景嬷嬷心头大震。
怕是后宫,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
万和宫。
陈婕妤陪着姜弥月回来,一路上都在抱打不平。
“那个孟嫔成日找事,今日竟然还在太后面前如此抱怨,这不明摆着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中嘛!”?
“如此小人,简直令人厌恶!”?
“当初杨贵妃代管后宫时,皇后娘娘你是不知,孟嫔就跟死了一样,与那沈嫔成日混在一起,从不管争宠的事。”?
姜弥月一路上被她吵得头疼,坐下后看她还在说,不由揉着太阳穴。
采云都听烦了,劝,“陈婕妤,皇后娘娘近日害喜,太医说要多休息,你呀,也快回去歇着吧。”
陈婕妤顿时变得紧张,“皇后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很难入睡吗?要不就让太医开些安眠的药?”?
采云看她好赖话不分,心大得很,无可奈何道:“太医开了不少呢,一会皇后娘娘喝了便要入睡,陈婕妤先回吧。”
陈婕妤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多睡是好的,那皇后娘娘,嫔妾就先告退了。”?
姜弥月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嗯了声,陈婕妤步伐轻快离开了,走路如风,真不愧是个直爽的人儿。
琴心嬷嬷把安胎药端进来,采云接过,“嬷嬷,我来伺候吧。”?
琴心嬷嬷哎了声,把汤药给了她就出去,出去时还不放心的看了眼姜弥月。
这万和宫上下,多亏了皇后娘娘,奴才们都没受罪。
整个后宫里,最好过的就是他们万和宫的奴才。
琴心嬷嬷本就喜欢姜弥月的性子,如此一来,更是忠心不二。
采云伺候姜弥月把药喝下后,姜弥月眉头总算有所纾解。
她问:“赵大人有消息没?”?
采云回话,“昨日赵大人的亲信来话,赵大人已经秘密前往北城,应该这两日就会有消息了。”?
姜弥月嗯了声。
采云扶她去休息,看她面色几分苍白,到底是因为最近事情多给担忧的。
采云心疼不已,“主子这般为皇上,被北原考虑,今日太后和诸多嫔妃还如此针对主子,真是不值得。”
姜弥月眉眼淡淡,值得与不值得,岂能是看这些。
北原能好,那便是她的功德一件。
何况她是个生意人,北原好,赚的钱就更多,她的夫君就能更好。
凑巧的是,她夫君是个帝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