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这一刻,等许久了。
殿内。
烛光熄灭。
容公公在外头听着里头的动静,眯着眼笑得合不拢嘴。
“就知道皇上最宠爱娘娘,在这养心殿,可没别人能留宿。”
采云嘀咕反驳。
“上次柳淑妃不就来了!”
果然。
帝王想宠谁就宠谁。
不过皇上能和主子重修于好,那是再好不过了。
容公公听见了,啧了一声白了她一眼。
“你这丫头,皇后是宠坏你了!”
还敢说皇上的不是!
……
翌日一早。
姜弥月腰身酸疼,她坐起身,寝衣从肩头滑落,露出大片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这架势,明眼人都知道昨夜有多激烈。
“醒了?”
萧睿嗓音低沉,“累的话再多睡会,太后那边就不必去请安了。”
这种话说出来,即便早经人事,又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姜弥月仍不禁红了脸。
“不用。”
姜弥月从榻上下来,伺候他把腰封束上,宫女识趣的往后退开。
萧睿的脸色没了早前那几日的冷冰冰,睨着她的目光深邃火热,卷着柔情。
“下朝后朕再去看你和皇子。”
姜弥月并未恃宠生娇,仍然保持该有的礼数和恭敬。
“是。”
她眉眼清冷淡然,且透着一股距离感。
萧睿皱了皱眉,并未深究。
可能是因为皇后之位,给她太多负担了。
……
阖宫妃嫔得知姜弥月宿在养心殿,禁不住心生羡慕,嫉妒。
霜华宫。
杨贵人一把打翻了冬雪端来的汤药,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杨贵人面色狞然。
“本宫受伤了,皇上也不肯来看一眼,当真是斗不过姜弥月那贱人了吗!”
“本宫谋划了这么多,到底是为她人做了嫁衣,到底本宫哪里比不上这个贱人!”
杨贵人盛怒,冬雪扑通跪地,低着头安抚,“贵人息怒。”
“许是皇上想让贵人好好休息,养好伤势,这才没来的。”
这话骗别人可以,杨燕儿又不傻!
她满脸哀戚,无力的靠在床头,“本宫知道皇上这是彻底冷落本宫了。”
就连受伤,都无法让萧睿来看她一眼!
……
不淡定的,岂止是她!
且今日一早,容公公传皇上口谕,各宫妃嫔不必去万和宫请安,免得打扰了皇后。
唐美人得知后,牙龈都快咬碎了。
“这才几日,皇上又宠幸皇后了!再这么下去,我们这些人哪有机会怀上皇家子嗣!”
柳淑妃坐在主位上,气定神闲喝茶。
仿佛,丝毫不为所动。
唐美人感觉她这个样子,最为窝囊,便也暗戳戳嘲讽了起来。
“淑妃姐姐,这些时日,我们都侍奉了皇上,没怀上子嗣也就自认倒霉了,可皇上连明月宫都不曾踏入,这哪里说得过去?”
“在如何说,在这宫中,你与皇后平分秋色,又如何贤惠温婉,并不比皇后差啊。”
噔的一下。
柳淑妃重重放下茶杯,抬起眸子一脸不悦。
“唐美人慎言!这话本宫听了也就算了,若传出去,没人救得了你!”
“何况,本宫本就无意争宠,你得不到皇上的宠爱,想争宠爱,大可争去,无须在本宫面前这般说话!”
唐美人脸色青紫交加。
被说中了心事,她勾起嘴角赔笑:“淑妃姐姐莫生气,我便是为你鸣不平罢了。”
“再者,皇后身为中宫之主,本就有督促皇上雨露均沾之责,淑妃姐姐既然不爱听,我便不说了。”
柳淑妃盯着唐美人,将她的心思洞悉得一清二楚。
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婉,看着平易近人。
“本宫方才话是重了些,却也是提醒你,小心祸从口出。”
“况且,皇上要宠爱谁,无人能左右。先前萧太医也说,皇后是先天怀孕圣体,易孕,昨夜又承宠,若是再怀上子嗣,这地位更是固若金汤了。”
唐美人一听,心头一沉。
若真是如此,岂有她的容身之地?
怀孕是吗?
休想!
……
与此同时,武侯府。
姜玉瑶被赐死,武柳城不敢大肆办丧事,唯有草草葬了。
侯府灵堂,武老夫人哭得一双眼睛红肿,整个人万分痛心。
她哭着追问武柳城,“皇上怎能如此狠心,说赐死就赐死啊,难不成又是姜弥月那妖后从中作梗,才害死了玉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