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午加下午两节考试,考完提前休周末,赵允一早就出门,下午也没回宿舍,直接去图书馆。
晚上十点零七,赵允推开宿舍门,谷雨芝还没睡,正在垫毛巾给肉酱瓶子封盖。
赵允赶快放下书包,上去帮忙:“你做酱怎么不告诉我,我今天下午就没事了。”
谷雨芝的手有类风湿,拧不动盖子,赵允心疼。
谷雨芝:“我闲着也是闲着,都搞好了。”
赵允看着桌上堆满的几个大罐,问:“怎么做这么多?”
谷雨芝:“你不说明天去看的什么会,是你们教授私下给你的名额嘛,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送给人家,主要能花钱买的,人家也不缺,你带两罐酱送给你老师,替我谢谢他。”
赵允窝心。
还不等她出声,谷雨芝又说:“这两瓶是给贺峥的。”
乍听到‘贺峥’二字,赵允心头一跳,不敢告诉谷雨芝,他们已经半个月没联系了。
赵允努力面色如常:“我之前给贺峥哥做了两大罐,他应该还没吃完。”
谷雨芝:“你不知道人家家里有几口人在吃,等人吃完再送就不好了,这也有一个月了,你去市里,顺道给贺峥带两罐。”
赵允为难,她答应过‘贺峥’不再冒然去君庭,而且…他一直没找她,也不晓得气消没消。
谷雨芝很快发现赵允‘不乐意’,紧张道:“是不是给你们老师送这些不好?”
赵允心难受:“不是。”
谷雨芝捏着毛巾:“我怕学校有规定,人家不能收礼,才想着做点酱…”
赵允道:“我怕他们觉得太好吃,一直让你做,我还不想让你太累呢。”
她只能用这种说辞,才不用掩盖眼中突然泛起的水雾。
谷雨芝松了口气:“我不累,这点事还叫事吗?”
两人聊了会儿天,谷雨芝催赵允赶紧休息,明天还要起来去市里。
隔天早上六点,赵允洗漱,吃了早餐,拎上二十多斤的玻璃罐子出门。
第一辆公交车上有座,赵允把瓶子放在腿边,侧头看窗外,在想‘贺峥’。
一个男人要是把你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就是明着告诉你,他已经腻了,烦了,不想再玩了,无论你再怎么上赶着,在男人眼里也只剩下一个字:烦
刚开始赵允很笃定,‘贺峥’说这些话,未必真觉得她很烦,他就是生气了,说的气话。
可一连半个月,他没再出现,也没再找她。
赵允问心有愧,一定是她那天的回答太差,‘贺峥’从生气到伤心,不想再搭理她了。
理智告诉赵允:学你的习,人家想不想搭理你是人家的事,你少想些没有用的
可感性又在耳边蛊惑:有没有可能,‘贺峥’在等你主动去找他?你不找他,他会觉得你根本就不在意他
两种情绪反复折磨着赵允,她很想有个人能明确告诉她,到底哪种才是正确答案。
倒了四次公交,一次计程车,赵允站在邀请函说的百利信大楼下。
可保安不让她进,哪怕她出示邀请函,保安也只是说:“我们这里只有员工证才能通行。”
赵允正着急,怕不能准时赶到,手机响,屏幕上显示两个字,她微愣,是有阵子没联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