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接通。
周镇火急火燎:“孔咏儿又去找你了?”
赵允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来都来了,顺道问一下:“你有去她院里举报她吗?”
“我…”周镇本想他妈,临时改成:“闲的!你把手机给她。”
赵允不做接线员,“我先挂了。”
她挂断,看着面前的孔咏儿道:“也不是周镇,你想知道是谁还是去问你们院里吧。”
赵允扭身欲走,孔咏儿跨步拦她,没有急赤白脸,而是连哄带吓。
孔咏儿:“赵允,你跟你男朋友说一声,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闹大了你也惹麻烦对吧?”
赵允:“我有什么麻烦?”
孔咏儿挑眉:“周五那天你跟你男朋友都对我动手了,我两天没出门,脸上肿的地方才消,我就从来没想跟你把事闹大,没想过找你院里举报你。”
赵允不慌不忙:“如果学校或者警局需要我说明整件事情经过,我随时配合。”
孔咏儿瞪眼:“咝…你是打定主意要往死里整是吧?”
赵允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永远都抓不住重点的人。
上课铃响,赵允要回|教室,孔咏儿服软无果,露出本来面目,恐吓道:“你行,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你不要,你等着,我也想看看我们谁能整过谁!”
撂下这句话,孔咏儿转身离开。
赵允心累。
最早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让蛋平白无故背了几十上百年的黑锅;后来说苍蝇哪都落,总算不是蛋惹的祸;但现在又说苍蝇专叮一个蛋,那这颗蛋哪怕目测没缝,内里也绝对不是多新鲜的货。
孔咏儿三番五次来找赵允,班上同学和左邻右舍的班级都在背后议论,一而再再而三,难道赵允真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下午最后一节是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难得一门必修但可以开小差的课。
搁平时赵允也不会开小差,但今天她很难不去想贺峥。
毕竟周镇否认,好像只有贺峥的可能性最大。
赵允犹豫要不要问下贺峥,怕冒然打扰,又怕贺峥否认,再反过来觉得她在学校被人騒扰。
下课铃响,老师跟前排同学相继而出,赵允在最后,没等出门就被人堵在教室里。
周镇从外面进来,径直走到最后一排。
赵允跟他目光相对,周镇难得开场白不是‘不好意思’和‘对不起’。
他说:“我问过了,孔咏儿跟她身边那俩女同学都被经管学院找了,连学校都惊动了,这事要从严处理。”
“那俩女生一听可能会开除,吓得直接把孔咏儿两次找你的事都说了。”
赵允脸上没有多余表情,默默把书放进书包。
教室里没第三个人,周镇看着赵允,问:“是他吗?资助你读书的那个人?”
赵允没回答,因为不确定。
几秒后,周镇再次开口:“他这么做看着是帮你,实际会让你在学校里更难混。”
赵允抬头:“所以被莫名其妙地找茬欺负,就该低眉顺眼地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