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看透了这个唯一能够维系三界安定的答案,于是,我代表无情天道成为了三界唯一的仙,只要存在情感,无论自以为善,自以为恶,在无情眼中都归于有情,善念能结出恶果,恶念却也能缔造善果。”
“以仙之眼来看待世界,为了保护涵盖整个创界时代的所有生灵,于是我封禁了所有归于有情的其他大道,灭杀所有感悟天道的强横大妖,隔绝天妖两界的联系,同时,为了让妖怪们不至于对一份执念,一份仇恨千年不忘,我耗费了极大代价创造出了冥界,还有那融合无情之力能够洗去妖怪们善恶有情之念的冥河,从此,妖界与冥界以轮回维系,尽管依旧有伤害,仇恨,可却也有温暖,欢悦,这些亦是三界不可或缺的东西,一生轮回,终究忘却,妖界再未掀起灭绝之祸乱,冥界一直安定无恙,而天界唯我独仙,至此,创界时代结束,三界就此降临。”
天界中,玄女再次闭上了眼眸,而在云端之上,敖无稳稳的望着玄女,随后却是黯然的低下了头,低声说道。
“我已无情,唯有为仙,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而幽冥却也是低头闭着眼睛说道:“冥界创立之后,在玄女找到我作为轮回天道代表的时候,我也曾否定过她,可在我与她看过无数次轮回的兴衰演变,看过一只只大小妖的生死别离,甚至玄女专门创立了一个虚拟轮回供我主宰。”
“可当我看着那个轮回界限被战火吞并崩碎的刹那,看着尸山血海,血流成河的画面,我却是明白了,我所谓的善恶不过是来源于我自身情绪的因果,无情,或许铁血残暴,但当以整个三界为视野的话,无情,却也真的是唯一的道。”
敖无微微闭着的眼睛在此刻轻轻睁开,再次仰头望向了玄女说道:“三界时代由玄女你一手构建,而作为唯一的仙,你的力量完全凌驾于一切之上,可是,猴子的出现成为了三界唯一的隐患,这就是所谓戮妖计划的诞生,对么?”
玄女轻轻睁开眼睛,好似若有若无的看了看孙仁孔,转而轻声说道。
“对,从我创立冥界之后,三界便又按照我的意志在相对的安定中持续了无数岁月,一直,一直到混沌外道的降临。”
“我之前说过,连同我,连同你们,甚至于连同整个三界的一切事物尽皆来源于混沌衍变,三界之内尚有星月照明,而三界之外依旧被无尽混沌包围,无尽岁月之中,三界安和无恙,而就在距现在不过一万年前的主轮回中,一颗汇集极强混沌之力的混沌之心却是出现在了三界外围。”
“混沌之力,浩瀚难测,在发现它的第一时间,我便试过了将其毁灭,可万物尽皆出于混沌,我的无情之力第一次无功而返,而最无法预料的却是,从混沌之心中竟然孕育出了一个超脱轮回,超脱无情天道束缚的生灵进入了三界,它,就是孙仁孔。”
云海上,孙仁孔紧着眼睛望着天上的玄女,仿佛想起了一世一世从混沌之心中脱离的场景,继而低声说道。
“在我没有融合混沌之心之前,我根本无法胜你,无论哪一世,我都未曾想与你为敌,你为何执意要杀我?”
一旁,敖无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猴子,你怎么还未明白,源于混沌之心的你是唯一有可能威胁到玄女的存在,为了无情天道能一直执掌三界,玄女,她又怎么能放过你?”
玄女也是接着说道:“没错,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威胁,我也绝不会让它存在,而在我第一次将作为降临在三界的你直接灭杀的时候,我却发现混沌之心没有丝毫影响,反而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强大,并且,又一个“孙仁孔”却是宛如三界中的轮回一般,再次从混沌之心重生降临。”
“直到那时,我才发现,若是混沌之心不灭,作为超越轮回的你根本不会死,甚至终有一天混沌之心的力量会完全超过三界,那时不单单是我无情天道不在,整个三界也将被混沌之心吞没消隐,正是觉察到了这个远远超过以往的危机,戮妖计划才得以耗费无数天道之力勾画而出。”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场景,幽冥的眼中瞳孔微微颤动,而玄女却也是定定说道:“为了挽救这一场涵盖整个三界的危机,我从另一轮回中找来了掌握万象天道之力的天帝,联合无情,轮回,万象这三大极限天道,开始了为戮妖计划的筹备去寻找最重要的‘刃’。”
敖无紧了紧眼睛,说道:“‘刃’,并非对于猴子,反而是针对混沌之心的刃么?”
玄女稳稳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可连凌驾于三界之上的无情都毫无办法,三界之内,又如何能找到能够灭杀混沌之力的‘刃’,所以,在孙仁孔一次次重生的轮回中,我开始了各种可能的尝试,终于在有一世中,因为与妖界几只小妖的羁绊,在生死危机之时,那一世的孙仁孔竟然在三界之内牵动了混沌之力,强行掠夺过了混沌之心的力量将一只大妖灭杀,那是第一次混沌之心出现了削弱。”
“直到那时,我才终于发现,原来孙仁孔并非是混沌之心的傀儡,反而是孙仁孔一直在支配着混沌之心,因为他不想死,所以他的意志在混沌之心中可以塑造肉体,再获新生,当明白这一点的时候,能够毁灭混沌之心的‘刃’终于浮出现在了我面前。”
“爱念!对心中珍重之妖所产生的不顾一切,超越所有的爱念,仅仅存在于非仙生灵,连我也无法控制的,甚至已经脱离了有情,作为无情,有情之外的爱念兵刃,在无数轮回中,击杀掉诸多强横妖魔的爱念之兵……”
“这,才是三界之内,唯一可能灭杀掉孙仁孔,最为强大的‘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