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颜本来怕陈姨娘担心，并没和她说。
可禾冬这一突生变故，倏地把事情摆到了明面上。
虽然不能确定禾冬是不是秦羽瑶害死的。
但秦如颜敢肯定，禾冬的死和秦羽瑶给自己下毒有直接关联。
不然为何也是中毒而亡。
“娘，我与您说了，您可要先答应我，不能急，不能生气。”
陈姨娘浅笑一下。
“你什么时候见娘生过气。”
也是，姨娘性情极沉稳，表面温顺忍耐，实际却是心地宽广。
秦如颜大概和她说了说。
陈姨娘先开始还沉得住气，听到后面，眉梢拧做一团，紧紧抿着唇。
“姨娘真是后怕。”
她一把将秦如颜拥进怀中，抚着她后背的手都在发颤。
“姨娘放宽心，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陈姨娘哽咽道：
“羽瑶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原以为，她只是与你争抢东西，还想嘱咐你不要贪恋，给她便是。
可她竟生了好歹毒的心。”
“利益所趋罢了。秦羽瑶原就比我拥有得多，可惜她永远看不到自己所有，只羡慕嫉妒别人。”
秦如颜冷静地仿佛在说今日天气的好坏。
陈姨娘松开拥着她的手，心疼地端详她的脸。
“娘先前就觉得，颜儿你好像哪里变了。”
秦如颜眨了眨眼，敛下眸底的恨意：
“姨娘觉得我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陈姨娘摇头：“哪有什么好坏，再怎么变你都是我的女儿，是我和你外祖父永远的心肝肉。
娘只是觉得你心思比以往更深了，不想你这么累。”
秦如颜鼻尖一酸，眼眶瞬间噙满泪水。
“娘，我不累。一点也不累。”
她想到前世自己成日奔波，可回府后，非但没有安慰，时时都是谢游的嘲讽和打压。
那时的她将谢游视作家人，加上她性子生来要强，并没察觉到那些话里的恶意。
反而更努力地奔波，想向谢游证明。
现在想想，实在可笑。
有什么好证明的呢。
她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够了。
真正把你当家人的人，不会要求你改变。
“谢世子对你还好吧？他身居高位，你又因换亲与他成了夫妻。娘一直担心他欺负你。”
秦如颜泪眼微弯，突然噗嗤轻笑。
谢亦洲好像没欺负过她。
非但没有，她似乎还可以欺负谢亦洲。
“姨娘，他人挺好的。”
陈姨娘点头：“那就够了，上次他在咱们府上给你撑腰，娘就看出来了，是个靠谱的。”
“少夫人，夫人让周嬷嬷去枫华院问询去了，还说让林嬷嬷也去。”
秦如颜神思流转，沈氏这是让她也留心枫华院的动向。
“知道了，你让刘嬷嬷快些去吧。”
秦羽瑶这一番失利，不会善罢甘休。
禾冬的死，不论原因，更是刺激了她。
秦如颜必须更加小心。
上次曾元烟去找秦羽瑶，算是秦如颜和谢亦洲特意闭门不开，让曾元烟去找秦羽瑶。
算是逼着秦羽瑶出手。
可这次秦羽瑶必然会更狠。
秦如颜敛了敛眉。
秦羽瑶前世那些龌蹉手段，她见过不少，查出不少。
有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