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眼见谢亦洲把那碗红糖姜茶喝完,甚至还抿了抿唇,想在回味姜汤的滋味。
都惊呆了。
怎么少夫人一在,世子就转了性子呢?
“你出去。”
谢亦洲把碗推给听风,菱儿见状也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秦如颜和谢亦洲两人。
“只需要我装病吗,还需要做什么?”
谢亦洲抬眸,满脸认真地问。
像等待布置任务的下属。
秦如颜想了想:
“钩子放出去,不能心急,且先等着,我们有的是时间和耐性,该急的是他们。”
谢亦洲视线落在秦如颜微蹙的眉头上,默默起身,抬手轻轻覆在她眉间。
秦如颜没防备,下意识的往后梗了梗脖子。
却被他一把环住腰,抵在怀中。
“不要总皱眉。”
秦如颜愣住,对上他漆黑莹亮的眸子,一时失语,只懵懵地点了点头。
谢亦洲看她脚底稳住,也便放开了手。
秦如颜站定,紧接着又想蹙眉,赶紧敛眸低头。
谢亦洲被她一连串小动作逗笑,默默扯了扯嘴角。
秦如颜眸底总掩藏着一层薄雾,他看不清,却能感觉到那里面的情绪。
似乎与秦羽瑶有关。
“我会让沐雨盯紧秦羽瑶。”
秦羽瑶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谢游却睡得香甜,还说了几句梦话。
都是吹牛的话。
秦羽瑶听着就烦,转了个身捂住耳朵。
昏昏沉沉间,挨到了第二日清晨,她迫不及待地要去找邓王。
这几次她与邓王相见,说起自己在侯府的遭遇。
邓王极体贴她,而且还很耐心地给她分析利弊。
依邓王所言,追根究底还是谢亦洲挡了她和谢游的道。
邓王甚至还说,如果她实在辛苦,他愿意出手,除掉谢亦洲,将她解放出来。
秦羽瑶感动不知说什么好。
“殿下对瑶儿有这份心意,瑶儿便知足了。谢亦洲不是那么好对付,瑶儿怕殿下受伤。”
邓王却说:“为了你,做什么都值得。”
......
谢游在家呆了好几日,憋闷地够呛。
他行走已经无碍,所以吃过早饭就去太子那儿了。
因为上次没进去栖梧院,所以谢亦洲不用再去北关的消息,他甚至还不知道。
只还等着谢亦洲出发呢。
可到了太子跟前,经太子这么一说,他才知晓。
谢游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谢亦洲不去,那不就从那场旱灾里跳出来了吗。
也就不会有涉及其间利益的人将谢亦洲视作眼中钉。
岂不让他逃过一劫。
“殿下,兄长因不能去北关赈灾,回家后萎靡不振,我身为弟弟,想替兄长分忧,不知可否请殿下出面与陛下求求情?”
谢游还不想放弃。
对谢亦洲出手的不是太子,所以他必须把对方对谢亦洲的仇恨立住。
一旦消散,那谢亦洲不就安全多了。
“这是父皇的意思,你虽心疼兄长,但孤也帮不了谢世子。”
太子面露遗憾,现在陈首辅在调查幕后之人。
可明明一有线索,就断掉了。
就算他们知道动手脚的是邓王,可没有实证,就没法在陛下面前说明。
太子顾不上谢亦洲,他发愁的是这个。
怎么能抓住邓王的把柄,把他揪到明面上。
他与邓王一直不对付,以往都是暗潮汹涌。
最近却渐渐有掩藏不住的趋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