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颜虽顺利完成了那次军粮的调度。
但其实许多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接触,并不是很确定。
便问了谢亦洲。
“嗯,你继续说。”
她身子微微朝谢亦洲的方向倾了倾,目光澄澈,认真看他,等着他说下去。
谢亦洲被她这么一看,心跳瞬间一滞,到嘴边的话突然就忘了。
他要说什么来着?
他身子坐直,手微微成拳,抵在嘴边假假的咳嗽几声,以期掩饰这突然而至的尴尬。
秦如颜不明所以,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急急走到他跟前,眼神焦灼又担忧。
“我,我没事,就是呛着了。”
谢亦洲顿时明白,她又担心自己了,赶紧解释。
解释完,再抬眸时,视线又忍不住投向秦如颜。
她平素在家总是装束简净,此刻也不例外。
身着薄柿色褙子,鸦青秀发轻挽,只用一根玉簪缠住。
可越是无甚雕琢,越衬得她容颜无瑕,眉眼灵动。
谢亦洲喉头滚了滚,耳根有些泛红,压下心中翻涌,收整思绪给秦如颜接着说。
不觉一日过去,夜深烛灭。
谢亦洲已收拾妥当,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怎么都不自在。
他等了许久,秦如颜还没来。
谢亦洲试着躺下先睡,可一闭眼,就不由得想起秦如颜白日里睁着澄澈眸子看他的样子。
他在夜明关的时候也会想起她。
现在人就在跟前,他却觉得那份想念更严重了。
他再不敢闭眼,只平躺着,盯着头顶那片月白暗花纱帐出神。
这纱帐他从前没见过,应该是秦如颜换下的。
她很细腻,将这寝居布置得极有格调。
成婚前谢亦洲从来不在这些地方用心思。
婚后眼见了秦如颜的布置,才发现区区方寸之地竟能这么温馨舒适。
房门“嘎吱”轻响,谢亦洲胳膊微撑,投过床帷缝隙看了一眼。
又赶紧躺好。
秦如颜见帐钩已放下,上前掀帘,继而敛眸轻叹。
怎么睡着了。
她特意用铃兰花瓣泡了温汤,又换了身轻透长裙,还绾了少女才簪的发髻。
昨日她就想这么做,只是谢亦洲受了伤。
今日他好转,秦如颜还想趁时候办事呢。
哪知他这么早就睡着。
秦如颜瞥了一眼案几上放的陶瓷小瓶,灵机一动。
她拿来放在谢亦洲枕边。
“世子?”秦如颜轻唤一声。
没反应。
她勾唇,默然浅笑,手扯住他衣襟一角,毫不费力地掀起。
线条显现,流畅,清晰。
她指尖缓缓移动,沿着往下画,忍不住感叹。
昨日上药时,只顾担心伤口。
却未留意这等风景。
谢亦洲在她掀衣服时就紧绷起来,等她指尖触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指尖动,他心也跟着动。
及至指尖停下,他已觉全身发热。
喉间滚了滚,谢亦洲想睁眼,又想知她下一步动作,咬紧舌尖,愣是忍住了。
秦如颜轻叹一声:“可惜了,这发髻可不好挽呢。”
说罢抬手取下发间玉簪,青丝如瀑泻下,落在谢亦洲腰间。
蹭得他轻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