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烟仗着谢亦洲在,刚消下去一点的气焰又旺盛起来,使劲扑腾两下:
“你让亦洲哥哥睡书房你还有理了?
现在又让我关柴房,你就这些手段吗?我才不怕你!”
“元烟!放肆!”
谢亦洲挡在她身前,厉声喝道。
“她还小不懂事,别与她计较。”
他又扭头对秦如颜道。
“我怎么不懂事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只许她做还不许别人说吗!”
曾元烟脸涨得通红,眼圈也跟着泛红,声音因为激动发颤。
从前亦洲哥哥对她那么好,半句重话都没有,现在每次都维护这个女人。
甚至还为了她骂自己。
“你们都是死的吗,把人拉走!”
林嬷嬷小跑赶来,气得不行,在旁跺脚呵斥。
“等等。”
秦如颜缓步走到曾元烟跟前。
“你是来找我理论的?”
“没错!”曾元烟梗了梗脖子,目带怨怒。
“要理论什么,说来听听。”
“你刁蛮跋扈,贪图享乐,没理由就赶亦洲哥哥到书房去睡,自己一个人睡大床。”
秦如颜低头摆弄着腕上珠串,有些想笑,忍住了,只道:“继续。”
“你不尊姐妹,抢别人亲事不说,还以下欺上,让瑶姐姐伺候你呢!”
秦如颜挑眉——瑶姐姐?
似乎有点意思了。
“元烟,你胡说什么呢!”
谢亦洲再次出声,可秦如颜却扭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制止。
谢亦洲怔怔抿唇,竟听话地住了声。
秦如颜转头又道:“还有吗?”
曾元烟半点不知收敛,越说越来劲:
“当然有啦,你还奢靡浪费,银子那么难挣,你花起来却一点负担没有。
府里的人明明吃不了那么多饭,却还做给他们吃......”
她扯了一大堆,长出一口气,终于把积压多天的吐槽都说完了。
满心放松,去看谢亦洲,他脸色已经沉得能结冰了。
秦如颜刚才还觉曾元烟是吃了醋,来闹事的。
可听她认认真真给自己列出这么多项“罪状”,秦如颜倒愈发不这么想了。
这孩子好像只是单纯的脑子拎不清,她是真来“理论”的。
“世子也这么认为吗?”她反问谢亦洲。
谢亦洲肉眼可见的慌了。
可不关他的事啊。
“一派胡言,从哪听来这些胡话!你这是诽谤知道吗?!”
曾元烟嘟着嘴,再控制不住了,“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众人:......
“你们都欺负我是吧,行,我这就去柴房,我自己去!”
她抹了把泪,气鼓鼓看一眼谢亦洲,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如颜抿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头一次感到无语。
来的快去的也快,曾元烟闹哪样啊。
女孩止不住的哭声还在夜空回荡。
秦如颜心里的气竟都被她给莫名其妙地哭跑了。
她斜斜觑了谢亦洲一眼,转身回屋。
听风:“世子,元烟......您要去安慰一下吗?”
谢亦洲点头,紧接着又赶忙摇头,指了指听风:
“你去。”
说罢快走几步,手扒拉住马上要关上的门。
他得去安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