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颜两世嫁人,自然清楚沈氏说的“那方面”是指哪方面。
她垂首做羞涩状,沈氏更急了,以为她身为新妇还不懂,问得更细了些:
“你们二人每日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吧?”
秦如颜暗叹躲不过沈氏的盘问,点了点头。
“那你们之间有没有......你这傻丫头呀,别整日只顾着照顾他,该索取的时候就索取。”
秦如颜这下真脸红了,沈氏真把她当自己人啊,让她该出手时就出手?
其实她与沈氏的目标是一致的,可这事毕竟得是你情我愿,谢亦洲的态度也很重要。
“母亲,可世子还未痊愈,儿媳恐他劳累......”
秦如颜索性也不避讳,她听说男子行动不便其实并不影响那方面,沈氏既催促她,想来也是清楚这一点?
果然,沈氏轻啧一声,混不在意道:“无碍,正好让他锻炼锻炼。”
秦如颜:......
您老人家说话真有门道。
回到栖梧院,谢亦洲已经醒了,又去了书房呆着。
秦如颜问听风:“世子吃午饭了吗?”
听风怏怏回道:“少夫人,您真关心我们世子。”
他这句回应倒没头没脑的,秦如颜轻笑:“世子是我夫君,对夫君日常关心不是很正常吗?”
听风暗叹,瞧瞧,多好的少夫人,世子就是认死理,偏要找别的姑娘!
“世子说不饿,还没吃东西。”
秦如颜只觉不对劲,谢亦洲往常作息吃饭都很规律,也很听劝,只要是秦如颜说的他一般都照做。
可今天他好像哪里怪怪的,像是有心事。
秦如颜走进书房门前,一眼看到谢亦洲正呆呆望着自己的手发怔。
她轻轻叩了叩门,谢亦洲立即将手攥紧收回,下意识地有些惊慌。
“有事吗?”
又是这三个字,比清晨问出口时还要冷漠。
秦如颜坐到他对面,看着旁边案几已经凉掉的饭菜,问道:
“世子是有心事吗?”
谢亦洲目光一紧:“为什么这么问?”
秦如颜看出他的紧张:“你今日与往常不一样,一看便知。”
谢亦洲没作声,手间紧了紧,不知为何,他有时候真想躲着秦如颜。
这女子似乎有颗七窍玲珑心,惯能从微末处看出端倪。
可她又不把自己的聪明用在耍花招上,言语间总坦率真诚。
谢亦洲最抗拒不了的就是真诚。
“是有点小事,不过我不知怎么告诉你。”
秦如颜点头,
“没关系,谁还能没有自己的秘密呢,世子可以不告诉我,不过,饿着肚子可不利于恢复,要不要吃点东西先?”
谢亦洲皱眉,心情更复杂了些。
秦如颜到底是他的妻子,这样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
“我不饿,你出去吧。”
他望着秦如颜温婉的笑,更不敢面对她了。
秦如颜总是这么无微不至地为他考虑,将来若找到清音,他不成了负心汉?
女子与男子不同,男子主业在外,不必将心思悬于女子身上,可女子婚后随夫,若夫君不义,那女子一辈子就完了。
谢亦洲原先对成婚没有任何期待,只求个表面和谐。
可秦如颜怎么对他的,他都看在眼里,如果不能打心里喜欢人家,干脆一开始就不要给人家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