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颜听完秦羽瑶一通炫耀,神色如常,心中却有些犯疑。
她两次在承庆侯跟前都表现不孬,怎么谢游照样还是当了校尉?
以她所知,承庆侯不是那种会为儿子大开方便之门的人。
他对两个儿子的要求,甚至比对下属还要严格数倍。
她眸光闪烁,不急着慌乱。
要想知道原因,还得从秦羽瑶口中打听。
秦如颜将秦羽瑶的小心思看得真真的。
她此行就是来炫耀。
秦如颜故作惋惜道:
“谢游当真糊涂,侯爷都开了口,怎么不懂得讨要个中郎将之类的主事军官做做。”
秦羽瑶顿时急了:
“这校尉是二郎自己凭真本事拿到,若真论父子之情,自然可以得到更多。
可二郎不屑,他会凭自己的才华一步步青云直上。”
她说得大义凛然,秦如颜不动声色,笑得更轻蔑:
“本事?什么本事。你大概还不知谢游秋闱两次落榜的糗事吧。”
所谓才华,都是用已经实现的成就来论。
谢游倒好,仗着重生,用虚无缥缈的未来做保。
他长这么大,一没考取功名,二没赢得战功。
秦羽瑶倒敢口口声声称他才华出众。
“那不过是失误,二郎替侯爷解决了军中危机,所提策论颇得侯爷赞赏,妹妹该与我一同高兴才是。”
秦羽瑶下巴微仰,言辞越发柔和,眼神却越发猖狂。
她的夫君前途一片光明,秦如颜整日就守着个瘫痪在床早晚完蛋的世子。
心里早不知慌成什么样子了吧。
秦如颜这下肯定了,照秦羽瑶所言,承庆侯采纳了谢游的意见,才给他校尉做。
但承庆侯明明对谢游那张华而不实的纸笺相当嫌弃。
“那就恭喜弟妹了,二弟高升,我这做嫂子的自然高兴。”
秦如颜耸耸肩,不以为意地敷衍恭贺。
这一世,她的风向标从来不是谢游,她有自己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只走她自己的路。
弄死谢游跟秦羽瑶,不过是顺手的事。
莫说谢游很有可能没当校尉,就算真当了,她也不怕。
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秦羽瑶没见到预想中秦如颜的反应,毕竟有些失望,忙又把平阳郡主的邀约拿出来说。
秦如颜本来还想去看账本,眼见快中午了,干脆不撵她,斜倚塌边。
秦羽瑶多说些,她多听些。
倒省了她自己去打听的时间。
秦羽瑶说累了,秦如颜仍是那副舒舒服服听着的姿势。
她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刚开始的得意渐渐成了懊恼。
“那还要继续坐着吗?要不搬床被褥来,晚上就在我这里睡吧。”
秦如颜忍不住想笑。
秦羽瑶说起来比谢游精明些,脑子倒不算太笨,可她偏就爱攀比争抢。
在家里跟自己这个妹妹比,在外头跟那些贵女争。
殊不知这副模样有多滑稽可笑。
“二少夫人,仔细地上凉,您都坐了好久了快起来吧。”
禾冬上前又去扶她,吃力地将她搀起。
秦羽瑶坐得腿都麻了,咬牙撑着麻疼的劲儿,还不忘攻击秦如颜:
“我只腿麻了一下,便难受得紧,世子成日在床上躺着,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