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就是主,臣,就是仆。”
李世民严肃说道:“你看看那些朝臣家里,有哪个仆人,在主人训话时,仆人敢顶嘴的?”
“仆人敢顶一句嘴,脾气好的主人,会打的他遍体鳞伤,脾气不好的,依照大唐律法,杀了也没有罪。”
“这就是主人的威严。”
“是大唐律法赋予他的权力,而你,也该如此。”
“臣子在你面前,也是如此,在你将话吩咐下去之后,那些臣子,无论官阶品级,都必须无理由的去贯彻下去。”
“服你的,就是贤臣,可以重用他,不服你的,就不是贤臣,应当罢黜他。”
李世民沉声说道:“你是储君,只要觉得臣子有错,罢黜便是。”
“二叔说的是,我记住了。”李承宗闻言点了点头,看向李建成。
李建成出奇的没有反驳,显然,他也认可李世民的话。
李承宗问道:“父亲,你当了这么多年储君,你有经验,你也给我讲讲。”
李世民瞅向了李建成。
李建成缓缓道:“储君,要有德行。”
“比如为父,朝臣都称为父宅心仁厚。”
李世民闻言撇了撇嘴,但却没有反驳,毕竟,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确实是这么说他的。
李建成继续说道:“在朝臣面前,你的立场,一定要和你皇爷爷保持一致。”
“你二叔,他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他在你皇爷爷决定要杀秦王府刘文静时,再三给刘文静求情,他越是求情,就越是坚定你皇爷爷要杀刘文静的决心。”
李建成指了指李世民,说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你二叔,冒犯了你皇爷爷的天子威严。”
“天子要杀一个人,谁都拦不住,不然,那还叫天子吗?儿子才听话。”
李世民皱眉道:“你这是教他当昏君!”
李建成呵笑道:“我是在说事实。”
“你几次三番的忤逆咱父皇,这就是为什么父皇明知道你有能耐,偏偏就是不改立你为太子,你太有主见了,可是,你的主见,跟咱父皇的不一样,你是儿臣,什么是儿臣?你不仅是咱父皇的儿子,还是臣子,你这个儿子,臣子,总想骑在咱父皇头上了,父皇能忍你?你自己去翻翻史书,自古以来,哪个当皇子的跟天子对着干,有好结果?”
“当然,你这样做,不是说你错了。”
李建成沉声道:“这种事,不论对错,只论立场。”
说完,他望向李承宗,说道:“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你是储君,你就得跟你皇爷爷保持相同的立场,这样才不至于步你二叔的后尘。”
“之前你皇爷爷要从轻处置尹家的人,你没有顶撞,这就做得很好。”
李承宗微微颔首,不得不说,听这两个过来人的忠告,受益匪浅。
“吃饭吃饭。”
李承宗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还有个事,忘记跟你们说了,我让于祥,就是那个粮商,帮我在东市买下一条街的商铺。”
李元吉此时心里正在嘀咕,怎么不问问他的见解,闻言立即将这个想法抛却脑后,讶异道:“你买商铺作甚?”
李承宗解释道:“赚钱。”
李建成瞅着他道:“俗。”
李承宗沉吟道:“那我换句话说,我这样做,是为了充盈国库。”
李建成满意点头道:“这下雅多了。”
“不过,你这样干,不太好啊。”
李承宗听出他的意思,是觉得储君做生意,会引来非议,笑着道:“我让于祥干,他是我的白手套。”
白手套......三人听到这三个字,咀嚼了几秒,随即纷纷颔首,这个比喻妙啊,李建成说道:“嗯,培养培养他,日后或许能堪大用。”
李承宗一笑,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吃完了饭,李承宗回到了寝宫休息,躺在榻上,思索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钱已经要了回来,那些契据,他也让王晊收起来,改日再处理掉。
眼下,就是东市那边,王晊已经将钱送了过去,于祥也已经在跟那些商铺店主商谈收铺子的事。
用不多久,东市那一条街,就是他的了。
然后就可以搞钱了!
钱这东西,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是越多越好。
得弄点什么赚钱的东西呢......李承宗心里想着。
他坐起身,走到了案几跟前坐下,拿来笔墨,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身为穿越者,他知道很多能用在古代的现代东西。
这些东西,绝对可以赚钱。
一直到入夜,李承宗都在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等手腕酸了,李承宗方才停下,呼出一口气,看着一沓图纸,满意点了点头,对着寝宫外叫道:
“王晊!”
王晊走了进来。
李承宗将一沓图纸收起来,放在一个木盒里,说道:“明天你派人去城外物色一块地,然后围起来,日后我有用。”
王晊应声道:“好的殿下。”
制作东西,需要地方,地方好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皇家的地,直接拿来用就是。
首先把地的事敲定,然后在地面上盖点房子,接下来就是找人,然后制作图纸上的东西......李承宗忽然觉得这个流程有点熟悉,仔细一想,哑然失笑,这不是办厂的流程吗。
他挥了挥手,让王晊退下,此时已经入夜,他换好衣服,躺到榻上入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李承宗得知今天李渊仍旧罢朝一天。
不得不说,在勤政方面,李渊确实不如李世民,李承宗也乐得个自在,眼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当天早上,他和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吃着早饭,吃到一半,王晊便走到了门口,“殿下,萧公来了。”
李承宗想也没想道:“让他进来。”
很快,身穿紫袍的萧瑀脚步轻快的来到殿外,行礼道:“老臣拜见几位殿下。”
李承宗抬头看着他,笑吟吟招了招手,让他进来,问道“萧公,吃饭没有?”
萧瑀笑道:“老臣已经吃过了。”
李承宗打量着他,“萧公这两天气色真好啊。”
萧瑀笑容浓厚道:“国库又多了二百万贯,加起来都有四百万贯了,臣现在吃饭都得多吃一碗。”
“对了,殿下,老臣此次前来,还有一件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