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杜伟赶回单位筹钱去了,接着,冰冰打电话将安安从单位薅了出来,冰冰不敢回母亲王文英家里,担心与安安的谈话被母亲听到,想到这个时间许少华正在单位里处理事务。冰冰提出去安安的家里见面。
冰冰赶到安安家中的时候,安安已经在家里等候着冰冰。冰冰一跨进门就赶忙将事件的原因简要的跟安安述说了一遍,安安听后,埋怨冰冰说:
“姐,你们也太大意了,夜晚睡觉为什么不关窗户呢?别以为住在新园小区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冰冰说:“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安安说:“杜伟怎么说?他是男人,总该有办法解决吧。”
冰冰说:“杜伟的意见是,按照字条上面的要求去做,先把钱给凑齐了。”
安安说:“如果这么做,不是太窝囊了吗?”
冰冰说:“现在不是窝囊不窝囊的事儿了,如果报警的话,一旦对方耍奸将照片贴满大街小巷,我怎么还有颜面?还有杜伟,一切都完了。”
安安说:“所以,只有选择照办这条路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次照办,对方食言不给余下的照片和底版怎么办?如此下去,岂不是”
冰冰说:“安安,你说怎么办?我和杜伟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选择。”
说完,冰冰眼睛盯着安安,希望安安能给她想出更好的办法。安安沉思了一会儿,说:
“姐,这事还真是不太好办。10万元啊,我手里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啊?”
冰冰说:“安安,这事儿无论如何你都得帮姐。还有,这件事千万千万不可吐露一点口风,不可让爸妈知道,一旦妈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安安说:“姐,我知道。不管咋说,有时候你也不要为了图一时愉悦什么都不管不顾。”
冰冰说:“知道了,安安,只要你能帮姐解除这个燃眉之急,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安安说:“反正不能从公司里拿钱,姐,你手里多少应该有一些吧。这样吧,你出3万,我给你3万,剩下的4万我从许少华的存折里面取。”
冰冰说:“安安,你从许少华存折里面取,万一许少华发现存折里钱少了怎么办?”
安安说:“不会的,许少华有一个存折,上面是给乡下老宅的奶奶存的钱,平时一般不看。我们暂时先用一部分。你告诉杜伟,一旦他手里有钱,必须赶快还回来。”
冰冰一听,点了点头,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的落了下来。稍倾,冰冰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安安:
“哎,安安,老丁真的离世了吗?”
安安说:“这死人的事儿还能有假,丁海棠半个月没有上班了。”
冰冰说:“今天把杜伟薅回来也没顾上详细问他,那天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在医院,当时我以为是杜伟或者是他的家人生病住院了,没想到竟然是丁海棠的父亲。”
安安说:“姐,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以后想都不要想它。”
冰冰说:“安安,你说,丁海棠他们知不知道报纸的事儿?”
安安说:“这个没有听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们过去吊唁老丁的时候,听海强和海棠说,是受到刺激犯了心脏病。”
冰冰说:“但愿丁家永远都不会知道。哎,安安,上班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丁海棠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安安说:“有”。
冰冰不禁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安安,说:
“真的有啊?”
安安看着冰冰惊讶的表情,笑着说:
“姐,没想到你还真害怕呀。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她老爹死了,她当然不对劲了。”
冰冰吁了一口气,说:安安,你吓死我了,说话正经一点好不好,这可不是逗着玩儿的。还有,你知道吗?安安,刚才来你家的路上我遇见丁海棠了,我总觉得她在用一双仇恨的眼睛盯着我。”
安安说:“姐,那是因为你心里有事,做贼心虚,毕竟,你现在偷了她家杜伟嘛。”
冰冰说:“安安,你说照片的事会不会是丁海棠”
安安说:“不会的。姐,你别瞎猜了,根本不可能的。我了解丁海棠,她还不具备这种能耐。”
冰冰说:“可是,上次你们局里清查回收周转金指标借款,不就是她从中搞的诡计吗?”
安安说:“姐,这件事儿与那件事儿不同,10万元借款虽然是杜伟借的,但却关系着她。这事儿本来杜伟的做法就有不妥,他们是夫妻。虽然丁海棠因为借款的事会怀疑你和杜伟的关系,但是,一定时候,她还是相信杜伟的。所以,你就不要多想了,照片的事儿我确定跟丁海棠无关。现在,最关键的,报纸的事儿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包括杜伟你都不要透露丝毫半分。”
安安与冰冰关着房门只管无所顾忌的谈话,根本没有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许少华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突然听到里面提到杜伟和丁海棠,不由停住了手。
房间里,安安对冰冰接着说道:
“姐,尽管杜伟答应你,会跟丁海棠离婚,但毕竟现在他们二人还没有离。如果他一旦知道报纸上的内容是我们写的,我们就是那个贾文,你想,他会怎么想?他会觉得你很可怕。他还能离婚跟你结婚吗?就算他们二人能够离婚,杜伟他会娶你,但今非昔比,姐,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杜伟心里当初那个温柔可人的青葱少女了。再者,这件事情超出了我们的预期目的,我们只是想给丁家,给丁海棠一个难堪,让她抬不起头来,没想到丁海棠的父亲却因此死了。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在法律上来讲,这也是犯罪,是蓄意谋杀,后果很严重的。”
冰冰说:“我明白。”
安安说:“照片的事情尽量让杜伟私下找找关系,无声无息的调查一下。”
冰冰与安安商量好之后,起身告辞。许少华在门外用钥匙将房门打开,看到许少华突然回来,冰冰和安安同时吃了一惊,许少华眼睛瞪了冰冰一眼,劲直去了书房。
冰冰下楼后,安安转身折回。安安推开书房的门,埋怨许少华说:
“许少华,看到我姐在这里,一声招呼也不打,你以为你是谁啊?”
许少华从书房里出来,在厅的沙发里坐下,眼睛扫了一下安安,说:
“你刚才说什么?”
安安说:“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再告诉你一遍,一句招呼也不打,你以为你是谁啊?”
说完,安安惦起挎包走到门口,继而又转过身来对许少华说:
“我回我妈家里,午饭你自己解决。”
许少华站起来走过去伸手拦住安安,说:
“等等,把你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再走。”
安安立在门口,将头一扬,说:“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什么可说的了。”
许少华说:“报纸的事是怎么回事?你说说清楚。”
安安一听,心中暗自一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说:
“什么报纸的事是怎么回事?我听不懂。”
安安的不屑一下子激怒了许少华,许少华抬手给了安安一个耳光,安安右手捂住脸庞,愤怒地说:
“许少华,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许少华说:“就是打你了,你能怎么着,打你犯法吗?”
安安恨恨地坐回沙发里,眼睛直直的盯着许少华,说:
“许少华,你凭什么打我?”
许少华说:“你心里不清楚吗?”
安安说:“我就是不清楚。许少华,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着你了?”
许少华说:“陆安安,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丁海棠与你相处的如同亲姐妹一般,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
安安说:“我做什么了?”
许少华说:“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还不承认。”
安安说:“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承认什么。”
许少华说:“好,钱的事情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不多问,现在我只需给范所长或者市局罗队长打个电话,你跟他们解释。”
安安说:“许少华,你少拿罗队长他们吓唬我,派出所也不是你许家开的。事实就是事实,还能不让人说,我不说别人也会说的,难不成你许家还能堵住悠悠众口?”
许少华说:“事实?陆安安,你确保你说的都是事实吗?你亲眼目睹了吗?捕风捉影,捏造事实对你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安安说:“我又没有用真名真姓,有谁知道是我写的?再说,我也没想到报纸真的会刊登出来啊?更没有想到丁海棠的父亲这么禁不住刺激”
许少华说:“丁叔叔走了,你不亏心吗?每天在单位看到丁海棠你心安吗?”
安安说:“事已至此,我能怎么办?”
许少华说:“陆安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说清楚事情的真相,请求丁家的宽恕和原谅。”
安安说:“请求丁家的宽恕和和原谅?许少华,说来说去,你心里只有丁海棠,我知道,丁海棠伤心难过,你心疼,你鞭长莫及。但是,丁海棠也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怎么没有要求她请求我的宽恕和原谅。”
许少华说:“陆安安,丁家和丁海棠哪些地方对不起你了?”
安安说:“丁海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外表看起来谦和温柔与善良,其实也是一身的贱骨头。”
安安话音刚落,许少华抬手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安安的脸上。安安顺手拿起一旁的花瓶朝着许少华砸了过来,之后,愤怒地对着许少华吼道:
“许少华,我陆安安跟你没完。”
说完,气冲冲的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