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过后,邓肯的身形骤然一僵,心口处赫然出现一个血洞,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随即缓缓倒在地上。
阿尔玛正站在门口,眼神冷厉,单手拿枪,浑身气势凛然,让人不敢直视。
艾达站在她后面,面色冰冷。
伊莎贝拉和卢卡斯眼睛一亮,连忙在她身后寻找自己哥哥的身影,却没有找到,失望地垂攥攥拳。
无数拿着枪的保镖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地包围了会议厅里所有拿着枪的人,也就是马杰里的手下。
在场的其他人都被吓得噤声。
马杰里看着邓肯死不瞑目的双眼,肩膀一抖,脸上霎时青白难看。
奥利维面色不变地站起身,恭敬弯腰:“家主。”
阿尔玛放下手里的枪,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脸上神情淡淡,绿眸若有若无地扫过在场参加会议的人,冰冷锋锐得仿佛让人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马杰里的支持者纷纷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皮鞋在大理石地面发出一声声啪嗒声响,缓缓停在会议桌的最中央。
马杰里恼怒道:“阿尔玛,你这是做什么?”
阿尔玛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言简意赅:“让开。”
马杰里看了眼周围对着他的冰冷枪口,狠狠咬牙,不情不愿地在主位上下来,阴冷的目光在阿尔玛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扯起唇角:“家主真是福大命大啊……”
话里的不怀好意已经昭然若揭。
阿尔玛一言不发地坐下,将手枪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看了眼墙上自己被摘掉的画像,似笑非笑地看着马杰里:“怎么,让你失望了,所以怎才这么迫不及待,想杀我的手下?”
马杰里冷笑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反倒是你,一回来就不分青红皂白打死我得力属下,你是什么意思?”
阿尔玛给艾达递了个眼神,后者随即拿出一份文件。
“这里面是你的这个得力手下勾结戴维德,走私货物的所有证据,还有他频繁出入色、情场所,并且从事相关行业,贩卖人口的各种罪证,如今还想杀我的人……”
阿尔玛把文件扔到桌子上,眼神冰冷刺骨,一字一顿:“这种败类,就是你的得力属下?”
马杰里连忙把文件拿过来,匆匆翻过。
说是邓肯的罪证,其实背后的主事人就是马杰里自己,里面的罪证一桩桩,一件件,绝非一日两日才收集到的。
阿尔玛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马杰里惊疑不定,强行挤出个难看的笑,连嘴里的称呼都变了一变,讪笑道:“家主,这都是邓肯瞒着我做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啊……”
阿尔玛轻笑一声,问道:“那我该不该杀他?”
马杰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勉强笑道:“该杀,该杀……”
阿尔玛摆摆手,对着手下道:“把他的尸体拖走,看着实在碍眼。”
她明里暗里都是在讽刺贬低马杰里,后者偏偏理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杰里心中愤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对着阿尔玛道:“家主,是我管教不严,此后一定好好反省,保证不会再次出现这样的事情。”
阿尔玛眸光沉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随即冷笑一声,从艾达手里又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你不知道那便好,我把他管理的所有非发产业一律查封,也算是给你了一个清白,不必谢我,我是为了柯莱卡家族的荣誉。”
马杰里心底一沉,一把拿过文件,看着上面查封底的产业,脸黑下来,枯槁的手指紧紧攥住纸页,呼吸都颤抖起来。
这些都是他私下最赚钱的产业,竟然被阿尔玛全都给封禁起来。
马杰里忍无可忍,把文件拍到桌子上,怒道:“阿尔玛,你欺人太甚!”
下一秒,无数只枪口齐刷刷指向他。
阿尔玛挑眉问道:“有问题吗?”
马杰里紧咬牙关,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她:“阿尔玛,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阿尔玛眉眼骤然覆霜,她猛地站起身,走到马杰里面前,眼里戾气翻滚,宝石一般通透的绿眸染上阴翳,声音压抑着冰冷的暴戾:“你真的惹到我了,马杰里,我会一直跟你耗下去,直到我亲眼看着你痛苦死去。”
她一字一顿,带着冰冷彻骨的杀意:“还有你背后的元老会,我一个个都要连根拔出!”
马杰里被她的眼神吓住,喉咙哽住,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话来。
阿尔玛似是不想再跟他耗下去,走到议会厅的主位,坐了下去。
她看着议会上的人,缓声道:“马杰里联合戴维德,刺杀柯莱卡家主,试图将我取而代之,虽然他的计划失败,但仍是对我权威的挑战,对柯莱卡家族的背叛,我在此宣布,将马杰里逐出柯莱卡家族。”
“不行,”有人出声发对,“这必须要经过元老会的商议决定。”
阿尔玛冷冷看向那个人:“他的罪行我会公示给元老会,但是我作为直接受害者,并且以柯莱卡家主的身份,做出这个决定,你有什么异议?”
那人被她冰冷的目光扫过,紧张地低下头,不再出声。
马杰里提高声音:“不可以,阿尔玛,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他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拄着手杖,颤颤巍巍想要离开,却被艾达在门口拦住。
阿尔玛朝他走过去,唇角翘起,目光冷冽,在他耳边轻声道:“告诉我元老会其他成员的把柄,我就可以放了你。”
马杰里又惊又怒地转过身,斩钉截铁道:“你做梦!”
阿尔玛唇角的弧度消失,冷冷反问:“你确定?”
马杰里冷笑:“阿尔玛,自柯莱卡家族成立,元老会就被组建,是高于家主的存在,你别以为你可以撼动元老会的地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阿尔玛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扯了扯唇角,喃喃道:“说的也是,你不过是元老会最底层的成员,怎么有资格接触到这些事情呢……”
她自嘲地笑笑,不过只是元老会的一个边缘人物,就能将她逼到这样的地步,实在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