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自然要以哥哥的意愿为主,给朱丽娅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笑着道:“我累啦,就先回去了。”

    朱丽娅接受到伊莎贝拉的信号,打了个激灵,连忙道:“那你们慢走。”

    谢淮川礼貌地点点头,牵着两个小孩儿离开。

    加拉赫抱着臂,冲自己妹妹挑眉:“你什么时候这么怕伊莎贝拉了?”

    朱丽娅瘪瘪嘴道:“自从那次被绑架之后,她就越来越凶了。”

    “不过,”她笑起来,“不过,感觉她和我们更亲近了些。”

    加拉赫点点头,赞同道:“说明她真的接纳了我们。”

    朱丽娅愉悦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谢淮川都处于惴惴不安的状态。

    不仅是阿尔玛不允许他联系她,还是因为在群聊中一向活跃的艾达竟然潜水了整整一周。

    谢淮川试图去联系艾达,却没有任何消息,就连奥利维也一同消失。

    谢淮川只好去问安德利,但他却一问三不知。

    没有任何消息的谢淮川焦躁不安,即使他尽力不在两个小孩儿面前表现出来,但还是被伊莎贝拉和卢卡斯发觉。

    伊莎贝拉觉得这次的情况有些严重。

    卢卡斯皱着眉,小脸严肃:“阿尔玛这次很过分。”

    伊莎贝拉赞同地点点头,这几天她试图去联系阿尔玛,却没有任何水花,看着自家哥哥平静表面下的不安和忧心,甚至有几次做菜都出现忘记放盐或者放多盐的情况,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心神不定。

    既然常规方法联系不到阿尔玛,她只好自己用一些非常规途径去查。

    因为阿尔玛已经打算让她接触柯莱卡家族的事务,但她现在还只是编外人员,能接触到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但是阿尔玛将自己的信息保护得极为周密,滴水不漏,她和卢卡斯合作,才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

    阿尔玛五天前坐飞机离开了弗洛伦纳,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由罗斯柴尔德家族牵线开辟新航道,柯莱卡家族投资的货船推迟日期出发。

    看完阿尔玛查到的信息,卢卡斯想起什么,皱眉道:“前天坎布里发生动荡,当地的两方地头蛇突然起了冲突,导致相关股市和地产等行业发生动荡。”

    伊莎贝拉迅速将信息整合联系,双眉紧蹙:“货船的航运路线经过坎布里。”

    两个小孩儿面面相觑,齐声道:“阿尔玛有危险。”

    伊莎贝拉关闭手上的电脑,道:“这就能说明为什么哥哥这么魂不守舍。”

    她一字一顿道:“如果阿尔玛死了,哥哥会难过。”

    卢卡斯抿抿唇,无措道:“我们能做什么?”

    他们齐齐沉默。

    半晌,伊莎贝拉咬牙道:“我们还不够强。”

    卢卡斯点点头,小脸紧绷。

    他们如今束手无措,只能等待着结果。

    原本两人是因为谢淮川的异常情绪才跟学校请了假,想要陪陪哥哥。

    但是在他们面前,谢淮川还需要强颜欢笑,更加耗费心神。

    现在他们只是哥哥的负担。

    发现他们帮不上忙之后,两人立刻收拾东西回了学校。

    ——

    一直到半个月过去,谢淮川还是没有阿尔玛任何消息。

    他这几天不断搜寻着戴维德的信息,发现他是坎布里著名企业家,履历完美,甚至还有慈善基金会。

    但谢淮川知道他不可能只有表面这么简单。

    他抱着手机,拼命忍耐住自己想要联系阿尔玛的冲动,他害怕自己会因为自己的这一举动给她添麻烦,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阿尔玛会没事的。

    他一遍遍回忆着那天宴会上两人的谈话,记住戴维德说的重要信息,时时刻刻关注着坎布里的消息。

    在得知坎布里因为爆发大面积枪械斗争而死伤无数之后,谢淮川恐慌得难以呼吸,晚上失眠,即使睡着,还是会被噩梦惊醒。

    梦里的阿尔玛浑身是血,在他眼前逐渐失去生息。

    没过多久,戴维德就因为涉嫌走私,危害公共安全罪,故意杀人罪等被逮捕,执行死刑。

    谢淮川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知道阿尔玛赢了,她把戴维德扳倒了。

    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阿尔玛的联系,却直到晚上都没有任何消息。

    随着房屋外面的夕阳的余晖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谢淮川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一寸寸凉了下来。

    阿尔玛明明说过,他会知道她的安危的。

    但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联系自己?

    谢淮川不敢想象任何一种不好的可能,他浑身僵硬,攥着手机的手指都几乎失去了知觉。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谢淮川以为又是自己的幻觉,慢半拍地低头,看着来电人。

    手机上的三个字像是惊雷,雷霆般撞入他的视线里。

    谢淮川抖着手,点击拨通,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这段时间以来,在脑海里反复幻想的声音。

    阿尔玛的声音含笑,像是风中的棉絮,轻飘飘地喊他的名字:“谢淮川。”

    几乎是一瞬间,有泪水砸在手机的屏幕上。

    谢淮川声音平静:“嗯。”

    他似乎能想象出阿尔玛挑眉的模样:“这么冷淡?”

    谢淮川顿了顿,道:“你还好吗?”

    阿尔玛的声音透过传声筒,尾音似乎在发抖:“当然好。”

    谢淮川捏着电话的指骨泛白,笑着道:“那就好,我不担心了。”

    他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沉重呼吸声,努力让自己的语调轻松起来:“那我什么时候能去找你?”

    “想我了?”

    阿尔玛低低的笑声传来,她解释道:“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再过一段时间。”

    谢淮川顿了顿,没有不依不饶:“好,那我挂了。”

    语罢,他挂断了电话。

    谢淮川怎么能听不出阿尔玛痛苦地喘息和忍痛微颤的声音。

    阿尔玛受伤了。

    他对她的伤势一无所知,只能在家无措地等待。

    谢淮川擦掉手机屏幕上的泪水,立刻跟艾达打去了电话。

    这次艾达接通了。

    谢淮川开门见山道:“阿尔玛怎么样了?”

    他语气平静:“别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