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体育馆的灯光在暮色当中显得格外明亮。
轰的一声,场馆大门打开,飘出了滚滚黑气和一堆奇形怪状的各色诡异。
其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显得格外显著。
墨白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走出体育馆。
他走得极快,因为惦记着要回去给田美做晚饭。
但没走几步就停住了脚步,惊喜地呼喊:“美美?!”
方才的冰山脸秒变甜心脸,声音温柔的像水一样,腻得一旁的诡异们都抖了三抖。
“白白!”
路灯下,田美轻轻挥手,热情回应。
她穿着一件红色吊带连衣裙,好像天边的晚霞,明媚张扬。
夜风轻拂,裙摆随风轻轻摆动,隐约可见点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无意间洒溅的红酒,又似绽放的梅花。
她捧着一束白绿相间的花束。
玫瑰的纯白与尤加利叶的翠绿交相辉映,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温柔清爽。
墨白快步跑了过去。
“墨老师,辛苦了。”田美含笑地花束塞到他怀里,“今天的天气很好,所以决定送你一束花,希望你喜欢。”
“啊,我非常地喜欢。”墨白惊喜地接过,拉住了田美的手,忐忑地询问:
“你怎么来了?不跟我说一声?等多久了?脚酸了没有?”
目光闪烁,带着不安和试探:
她,知道了吗?
田美眨了眨眼,带着撒娇的语气说:
“来这里没多久,正准备通知你呢。平常都是你接我下班,我今天想接你下班。”
她只是在如实陈述观事实。
看完档案后,她明白了一切;
关闭了滤镜,在家拿着“偷窥者专用望远镜”看到了真正的“结训典礼”。
S级道具:偷窥者专用望远镜。无论多远,都可以看到你想看到的画面。
不过没有看完,算了一下时间,提早出门来接墨白回家。
路上,去学院门口买了一束花,还顺手灭了一头小畜生。
闻言,墨白松了一口气,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若不是旁边有别的诡异,此时恨不得钻到田美的怀里撒娇。
田美轻轻一笑,不顾他诡的目光,踮起脚尖亲了他的脸颊。
温柔地揽住他的胳膊,轻声说:
“白白,我爱你,永远都爱你,永远都会陪着你。”
小食指动了动,点了点虚空屏幕中的“B”选项。
“美美,我也永远爱你。”
墨白用力地将她拥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头顶。
不知为何,方才心头忽然涌上一阵不安,好像要失去她。
只有紧紧抱着她,感受她肌肤传来的温热,心里才踏实。
两人浓情蜜意时,一道咕咕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饿了?”墨白宠溺的笑。
“嗯。”
田美羞赧地点头,摸了摸肚子。
刚刚挖了一个大坑,费了劲,有点饿。
墨白:“走吧,我们回家吃饭吧。”
田美:“嗯。”
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天边泛起深蓝。
一盏盏街灯亮起,夜色渐浓,星光稀疏。
“滴滴、滴滴——”
屋外传来车鸣声,记者许振林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家里熟悉的天花板。
右侧书桌上的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蓝光。
他,回家了?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发现自己正坐在书房的地板上,身上还穿着穿越前的蓝色格子居家服。
“我还活着?”
他摸了摸胸口,完好无损,可疼痛感却如此真实,仿佛那把刀还插着。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恶心的食堂,会死人的课堂,还有最后那把刺向自己的尖刀……
许振林颤抖着站了起来,腿还有些发软。
看了看时间:凌晨1点,正是他穿越前的时间。
书桌上的电脑屏幕亮着,文档上的内容是他穿越前写了一半的新闻报道,光标在最后一行闪烁。
许振林端起水杯,一口饮下。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清醒了一些。
那段光怪陆离的经历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也许那只是一场噩梦?
好累,浑身酸痛,难道是累出幻觉了?
许振林放下水杯,滑动鼠标,保存并关闭了文档,准备去休息。
这时,目光无意间落在电脑桌面上,瞳孔紧缩——
电脑桌面的正中央赫然多出了一个他从未创建过的未命名文件夹。
点击进去,是一个个按人名命名的文件夹,那些名字他很熟悉:
《陈浩》、《吴耀东》、《林澜》、《梁照书》、《金修轩》……
除了杨淑女没有,其他人的都有。
许振林点了进去,手都开始发抖:“这是……”
他们一个个的犯罪铁证!
窗外夜色渐深,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而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他知道,他回来的意义了。
他抬头看向窗外,车流如织,霓虹闪烁,心中一片澄明。
“滴滴、滴滴——”
厨房里,电饭煲发出提示音,热气从排气孔中噗噗冒出,带着淡淡的米香。
墨白穿着围裙,心情颇好地哼着歌,一边颠锅炒菜,动作有条不紊。
偶尔,他偏头看向厅,嘴角上扬。
田美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近日,本台记者深入调查了一起令人震惊的案件——一
她眼神愣愣地盯着屏幕。
恍惚中,电视里的画面变得模糊,变成了她网上看到的采访视频:
“相关部门已对该培训机构进行了查封,并对负责人提起刑事诉讼,
但仍有部分家长对此表示支持,认为学校‘严格管教’是为了孩子好。”
接着镜头切换到了一个面部打着马赛克的中年妇女(家长:杨某)。
她愤怒地说:
“我觉得这个训练营做得没错!
我家孩子以前整天打游戏,不学习,还喜欢和我顶嘴。
现在听话多了!虽然手段是严厉了点,但都是为了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