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怎么会和江慎的脸一模一样？”
那黑帽之下的脸，不是她想象中的丑陋不堪，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见不得人。
那是一张除了神情以外，和江慎一模一样的脸。
眼睛，鼻子，嘴巴，都和江慎一模一样！
只是嘴唇颜色红一些。
“我说过，我和你是同类。”
天冥放下了手中的帽子，他曾经最为讨厌这张脸，可他现在发现，云瑶喜欢这张脸。
江慎顶着这张脸，所以得到了她的心，而他顶着这张脸，是不是也可以得到她的心？
“我和你不同的是，你是司瑶的转世，而我，是从江慎身体里面分离出来的另一个他， 但本质上我和你是一样的，司瑶的肉身还在，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司瑶的分身罢了。”
“看，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冥张开了手，殷红地唇弯起，黑眸闪着璀璨亮光。
云瑶现在知道了真相，总该能接受他了吧？
然而，云瑶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以及……排斥。
“不，你只是这张脸长得和江慎一模一样，但你不是他，你永远都不会是他！”
“我为什么要是他？我就是我自己，我叫天冥，不叫江慎，正如你叫云瑶，不叫司瑶，你看看你，事到如今还对他死心塌地，你真以为他爱的人是你而不是司瑶吗？”
“司瑶可是他的妻子！是他刻在神契上的妻子！”
天冥被激怒，再次逼近。
神情狰狞，连带着五官都狰狞起来。
无法理解。
他露出了真面目，云瑶居然还是不愿意接受他？
“司瑶死了，神契不做数。”云瑶应着。
司瑶会是江慎从前的妻子，她一点也不奇怪。
但如同江慎所说，她是云瑶，也是司瑶，更何况，司瑶死了，活在这世上的只有她云瑶。
“所以，你是死心塌地的要跟着江慎了，是吗？”
天冥忽然露出一个诡异古怪但笑容，眼神阴冷冷的。
“是。”云瑶回答得毫不迟疑。
她爱的江慎，是救济天下苍生的存在，不是眼前这个害死了许许多多无辜老百姓的恶魔。
“我永远只爱江慎，你哪怕是顶着他的脸，也永远不会是他，我对你只有厌恶！”
“厌恶？你对我只有厌恶？”
天冥笑得狰狞，眼底有嗜血的冷光。
他缓缓抬手，“哒！”
一个响指。
云瑶瞬间动弹不得。
就如同她以前对其他人做的一样，一个响指就可以叫别人动弹不得。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今，她也尝到了这番滋味。
天冥实力比她强，她无法立刻破咒。
“你说你对我只有厌恶，可我偏偏不信。”
天冥嘴角挂着笑容，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痴迷。
他爱她很久了，很久很久。
江慎那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江慎不行，就应该退下让他来。
他一定，一定可以好好地护着她，疼爱她。
冰凉的指腹贴到云瑶的脸，瞬间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指尖刺痛。
天冥余光瞥向云瑶手腕处的玉镯，仍满不在乎的冷笑着。
江慎，你就那么害怕我碰云瑶？
为什么呢？是害怕云瑶会爱上我吗？
天冥再次将指尖摁在了云瑶脸上，四处游移，仔仔细细地描摹她的眉眼。
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疼痛，算不得什么。
“云瑶，看着我，你好好的看着我这张脸，看清楚我是谁，好好地问问你自己的心，是否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指尖下移，来到了她的下巴处，用力一捏，迫使她抬起头来。
“我刚从江慎身体里分离出来的时候，那么的弱小，被江慎逼得无处可逃，我只有躲起来，日日夜夜藏匿在黑暗之中，悄悄的积累力量，终于有一日，我强大了，不必再被江慎逼得无处可逃，于是我摇身一变，变成了国师。
我要报复江慎，于是我告诉皇帝，江慎生来不祥，克六亲，皇帝立马对他厌恶至极，连带着他身边的人都对他避退三舍，我要让他所有的亲人都远离他，让他尝一尝孤独的滋味。
后来有一天，你出生了，我知道，你是司瑶的转世，如同前面几世一样，江慎一定会找到你，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让你爱上他，所以，我在你出生不久，就种下了双生煞，我要江慎死。
只要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跟我抢，到那时，你就是我的，我甚至抽走了你的情丝，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哪怕是没有了情丝，你依旧爱上了江慎，甚至差点毁了我的双生煞。”
天冥病态地一遍又一描摹云瑶的眉眼，这张日日夜夜让他辗转反侧的脸，终于能如愿以偿地抚摸到了。
那样的光滑细腻，那样的柔软温暖。
这样的美好，怎能叫江慎一个人独享呢？
该是他的才对。
“云瑶，你可知道，我比他更渴望拥有你。”
指腹在脸上油腻，冰冰凉凉的，如同某种冷血爬行动物在脸上移动。
云瑶忍着恶心反胃，蓄足了力量，冲破定身咒！
才重新获得身体的支配权，想要偷袭天冥。
手腕突然一痛，被冰凉的大手攥住。
“哒！”
“你以为我难道会忘记你的实力吗？只可惜，现在我的实力在你之上，你不能够随心所欲。”
“而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天冥捏住云瑶下巴的手突然一用力，将她拉向自己，然后在她额上印下了一吻。
只是额上，尚且不满足。
于是这个吻来到了眼睛，接着来到了鼻子，再接着……
云瑶恶心得不行。
“你要是敢，我不介意拼死也要废了你！”
天冥一顿，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哼笑一声，“是吗？你现在动都动不得，急什么？就你那点力量对我而言，太弱了。”
视线往下，落在那两片桃花般粉粉嫩嫩的唇上，眸色陡然一沉。
这么久以来，他从未真正占有过她。
不知道这唇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这人尝起来……又该有多香甜？
某个念头越发强烈。
大手一伸，便将云瑶抱了起来，转身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云瑶意识到了天冥想对她做什么，从未试过像这一刻如此恐惧。
“放开我！混蛋！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把你千刀万剐！”
天冥垂眸，仔细欣赏着她愤怒的神色。
不能让她爱上自己，但是能让她的情绪因为自己而激动。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我要让你好好的试一试，到底是江慎厉害还是我厉害，别急，等下有你恨我的时候……”
他停顿了下，笑容忽然放肆。
“当然，阿瑶，说不定你也会因此而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