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次出差的员工加上奖金，蔺霭在工作群里又发了几个大红包。
喜悦要分享出来，她让负责口粮的研发组多注意新资讯，随时接收各种反馈。
在一句句的夸夸彩虹屁里，蔺霭呈大字倒回床上，手脚平划几次翻身打个滚。
琂妄看她脸埋被子里闷笑，坐到床边，斜侧着身体给蔺霭从被子里挖出来，让她枕自己腿上，“你又要赚大钱了。”
蔺霭抿唇从嘴里发出得意的哼声，“最开始我只想养好这些动物，后来人们看到了我的用心，所以我想赚钱的时候会有很多人买账，这就叫真心换白银。”
“这叫还是好人多，昨天那个想要绿林蛇咬我的老板就很坏。”
“骂他几句，我帮你骂。”蔺霭有模有样的拿手机上网找人。
琂妄拿走她的手机，低头说：“你不如亲我两下。”
“戒个涩吧，我怕你吃不消。”
“戒了你又舍不得。”
“真烦人，说点健康的。”蔺霭转为侧躺，在网上继续看博览会视频，碰到有意思的点个赞，然后就被网友发现她在高强度冲浪。
［半夜了，蔺老师不睡觉刷视频是有什么心事吗？］
［是背着顾问老师偷偷玩的吗？］
琂妄线上通报个人诉求，［是，劝劝她早点休息。］
蔺霭刷着刷着就发现评论都让她早点睡觉，“你是不是和网友说什么了？”
“说你明天上午还要去外地，不早点睡起不来。”
蔺霭这才想起来明天还要去蒲山，只好把兴奋劲儿压下去，手机塞枕头下强迫自己睡觉。
琂妄绕过床尾关灯上床，躺好不过两分钟，旁边伸过来一条大长腿。
蔺霭横跨上来，“今天很高兴，我睡不着。”
琂妄坐起来掀掉上衣，“我就说你离不开我。”
多余的精力得到发泄，蔺霭头沾枕头从酒店睡到车上，中途只有过安检上车的时候人清醒，然后坐到位置上，脑袋一歪，继续睡。
列车外的风景从平坦绿地转为油菜花田，再变为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连续不断的穿山隧道一个接一个。
蔺霭睡够了，迷迷糊糊睁眼睛，从琂妄肩膀上抬起头。
“到哪了？”
“快了，到了以后还要转下去县城的车，大概下午四点能到。”
“回你家一趟不容易。”蔺霭打个哈欠，从包里拿颗糖吃。
琂妄给她拿水，“下车了咱们先去吃饭。”
“嗯。”蔺霭整理下头发，到站拿好行李箱，抓紧时间下车。
离开站台，空气中的水汽裹挟新鲜空气冲入鼻腔，她深吸一口气，醒神了。
蒲山脚下的城区很小，在车站寄存好行李，他们在车站附近找了家餐厅。
吃到一半，蔺霭看玻璃窗外来个卖气球的小贩。
卡通气球怀抱成一大簇飘在上方，小贩在马路牙边坐下来，拿出一些条状气球做造型。
从简单的花朵小狗到形状复杂的兔子小熊，再看看新拿出来的绿色条状物，她去瞅琂妄。
果不其然，他对绿色条状物还是那么钟情，哪怕不能吃，也得多注视一会儿。
蔺霭：“这么想要出去买一个。”
琂妄：“幼稚。”
“正视内心。”
“不要。”
“那算了。”蔺霭尊重他的选择。
一顿饭吃完，两人离开餐厅前琂妄又看眼路边的气球小贩。
两分钟后，他左手拉住一根线，上方是直直竖起的草绿色长条气球。
四周往来的人没见过这种形象反差，不停地行注目礼，蔺霭戴起墨镜，舔一口刚买的粉色草莓甜筒。
路灯亮起，她大步通过人行路，急匆匆逃离这个满是人的路口。
琂妄手里的气球斜着飞，风衣衣角飘飞，右手紧拉蔺霭不放。
穿越人群，俩人躲回车站里取行李。
蔺霭几口解决甜筒，“希望没人认出咱俩。”
琂妄扽扽气球绳子，仰面往上看，“这地方又没多少常住民，没那么多人认识咱俩。”
“蔺老师！”
？
打脸来的太快，背后突然传来的惊喜呼喊让蔺霭幻想破灭。
她缓慢回身，见到一张惊喜激动的脸。
冲认出自己的粉丝亮出八颗牙齿，蔺霭露出保准笑容，“…嗨？”
“啊！真的是蔺老师！我刚刚就在那边看你们过马路，我还说这两个人好显眼啊，然后越看越眼熟，又想起顾问老师说你今天要来外地，就赶紧从店里出来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们呀！”
这枚热情的粉丝相当激动，一张嘴仿佛连珠炮，“你们是来这里玩吗，还是工作？要去哪里啊？我送你们去吧，我们这宰人可严重了，一听不是本地口音东西都卖两个价。”
蔺霭婉拒：“我们要去蒲山民宿，不麻烦你了，那地方得上山，挺远呢，你有事就赶紧去忙。”
“不忙不忙。”小粉丝自我介绍叫阿莹，问道：“你们去蒲山民宿啊？是不是离蒲山保护区最近的那个老民宿，我送你们吧，你听我的，好多人不靠谱，前天还有司机半道加钱结果乘不给把人丢半路上的事。”
阿莹一拍胸脯，从口袋里掏车钥匙，让蔺霭和琂妄跟她走。
“蔺老师我真是你的老粉，从你粉丝不过万的时候就关注了，我们一家都看你的视频，毕竟蒲山蛇多嘛，就当学习了。”
“…这样，谢谢你的喜欢。”
蔺霭和琂妄对视一眼，行吧，总不能两条蛇还能被一个人类给伤着了。
阿莹带他们到一辆黑色SUV前，“前几天下雨车外边土有点多，你们别介意，车里干净的。”
“麻烦了。”蔺霭坐入后排，琂妄放完行李，拉低气球的线，跟她坐一块。
阿莹开车上山，对路线很熟悉，像个导游给他们介绍，“蔺老师也是来这里考察吗。”
蔺霭：“我来玩。”
“原来是这样，蒲山民宿就是做直播冒险的人住的多，房间可贵了，但没办法，谁让它离得最近，没别的选择。”
“这附近没有别的民宿吗？”
“没有，都在山脚下，山上的就这一家，以前我家也想过在山上建个房子，但房子打地基的时候总是各种意外，不止我们家，别人家也这样，除了这家民宿和一个研究所，蒲山就像不允许有其他人在上面扎根入驻似的，什么都建不下去，可玄乎了。”
蔺霭目光从窗外转回来，看到车子里挂的几张平安符，“所以就只有这家民宿没有问题是吗？”
“也不能说没问题吧，我打小就听说这民宿闹鬼，要不怎么能有那么多搞直播的来呢。”
想到一会儿自己要单独开车回来，阿莹扯开话题，说起本地的民风。
她给蔺霭推荐了好几家特色美食，又告诉蔺霭自己的手机号，说想下山时可以给自己打电话。
蔺霭谢过，在网上搜索在当地坐车要花多少钱，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她从钱包里掏出三百块钱现金扔车上。
阿莹坚决不要，但蔺霭说，“你再不走一会儿天黑了，这地不是闹鬼吗？”
山风适时刮过，吹的树叶沙沙作响，阿莹打个激灵，不掰扯了，开车就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