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拍导演连连摇头:“蔺老师太谦虚了,别说的这么不在意,有时候就是这样才会发现,你们不出来,咱们也许就错过了。”
蔺霭公式化笑两声,又听导演问琂妄心情怎么样,激动不激动。
琂妄很端庄的点下头,平淡的回:“激动。”
他也讲不出来激动在哪,只好平铺直述,“拍这么久,这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确认了复活的目标生物,我相信剩下的九十九种一定还能找到更多。”
蔺霭:“九十八,亚马孙雨林里没抓到的那条蜥蜴证实了还有个体存在,只是因为天气原因没能继续找,不过咱们走后,那边有新的研究团队过去了,可能很快就有好消息。”
“嗯。”琂妄真没什么说的,干夸,“你们起了个好作用,大家都在努力,下一期要找的灭绝生物一定也能成功,我们不一定都能找到,但后来人也许可以。”
意识到自己说的着实应付,他往喜庆的方向上靠,“春节发现复活生物,这就是福瑞,是好征兆。”
这价值上的好哇,跟拍导演对两人连说几句辛苦,没占用太多时间,让他们先行离开。
酒店里零星几个住户听见早上有人着急忙慌的上山,和酒店老板凑在一起聊天。
蔺霭一进门就见老板喜滋滋的看过来,“听说你们找到了那个什么什么蜥蜴哇?”
蔺霭:“对,很幸运,您这地方吉利,就是酒店后头这片范围。”
老板一听欢喜的不得了,一个劲儿说好,让服务生赶快去安排餐食等团队回来吃。
蔺霭道过谢,等琂妄开门进屋直冲浴室。
脏衣服实在没法要,除了代玉华给的那件,睡衣被她直接丢掉,洗完自己再洗干净衣服,蔺霭站阳台上晒半天太阳,晒干水汽。
琂妄接来酒店送来的餐食,放在屋内的玻璃茶几上,“过来吃点东西。”
“……等一会。”
蔺霭背对他,蜥蜴找到了,现在没事忙,她刚刚刷手机发现摄制组在小花絮合集里发了昨天的年夜饭。
太惊悚了,这个没有骨头挂在琂妄身上的人是谁。
她在说什么,她还问了这种话吗?
“床为什么不是竖的?”
“我就知道你爱死我了。”
蔺霭忍着尴尬看弹幕,形象倒是没受损,可是都在问她到底喝了几瓶白的晕成这样。
放下手机,蔺霭坐回来,拿块香蕉饼塞嘴里:“我昨天都说了什么?”
琂妄:“说你爱死我了。”
“你正经一点。”
“说我爱死你了。”
“还有呢?”
“说不穿内衣很爽。”
“…还有呢。”
“还有你想跟我交尾。”
“……我真的说了吗?”
琂妄送到嘴巴的勺子放下去,“你昨晚上不说自己记得吗?”
蔺霭:“我记得我说我很喜欢你的鳞片,但没有后面这句。”
“你不记得你不应该看见咱俩交尾直接卷我吗。”
“…我以为你要求的呢。”
“你这样说话很伤害我,我还跟你确认分不分得清做梦和现实,你自己说的反正都是我没有区别…”
蔺霭咀嚼速度放慢,居然是她要求的,她还以为自己又是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真是我要求的啊?”
“是你,我让你变回原型,你还说就这样。”琂妄生怕她不记得细节,强行帮她一句话一句话的回忆。
蔺霭瘫倒到沙发上,“我怎么会是这种蛇…”
“认命吧,你喝醉了就是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说,一点也不掩饰。”琂妄切下一块香蕉饼送到她嘴边,“再吃几口。”
蔺霭机械张嘴,莫得感情的嚼起来,说起一个无关话题,“我昨天还想我父母能不能接受你。”
琂妄侧身转过来:“你觉得他们能吗?”
蔺霭:“能吧,但找不到人说什么都没用。”
“你想见我父母吗?”琂妄突然问。
“你不是没有父母吗?”
“它们只是没养我,又不是没生我,没父母我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么。”琂妄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饼,边吃边说,“但找它们有点费劲儿,我不知道还活着没有,毕竟上一次见到它们是几十年前。”
“…那你说什么呢。”
蔺霭无语,普通眼镜王蛇早都寿终正寝了,他带自己去祭拜吗。
那他当初没有手,连碑都立不了,应该最多只能找埋哪儿。
琂妄告诉她自己就是一说:“你都提到父母了,我也得走个形式,你想我就带你去找找。”
蔺霭:“你想带我去我就去。”
琂妄:“你想去我就带你去。”
四目相对,三秒以后,琂妄换种说法,“要不回去以后,如果有空咱俩就去干姐姐给的民宿看一看?”
蔺霭想想,“也行。”
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黑心民宿才能月入十万,她要去参考一下。
垫了垫肚子,两人躺床上补觉。
精力消耗太多,再次睁眼,屋内漆黑一片。
琂妄在床上翻两次身,一看时间晚上十点,按两下后脖子坐起来。
蔺霭被他的动作带醒,换个姿势躺,枕到自己的胳膊上,“这么晚了啊。”
“嗯。”琂妄在桌子前喝杯水,喝完给蔺霭倒一杯拿过去,“群里说蜥蜴交给这边的研究人员了,他们下午又在边缘落叶层和石缝里发现两条,一雌一雄。”
“好事。”蔺霭问他,“群里说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琂妄:“初三,只有这天有返回珀斯的飞机。”
“初三离岛,最快也得初四初五才能回申城,倒是还能在这玩两天。”蔺霭喝完水下床,去阳台拿代玉华借给自己的衣服。
海风吹的很干,她送回给代玉华,开门听见她们那屋又在打牌。
婉拒代玉华的邀请,蔺霭要了两份甜品回房间。
琂妄靠床边看小说,见她回来手机给出去,推销起来,“看看,咱俩的同人文。”
“我不看。”
“你看看,看了就会知道现实的我有多正常。”
蔺霭半信半疑,没接过手机,先低头瞄两眼,谁知道第一句话就没绷住。
我是卖保险的,这是人寿。
蔺霭:“…深井病啊。”
琂妄笑起来,“我都说了像黑粉写的,有爬宠馆馆长的身份不用,给你安排一个卖保险的身份。”
“那你呢。”
“我是律师。”
“呵,我的黑粉,你的真爱粉是吧,就你还律师。”蔺霭叉一大块蛋糕,“给我说说你能辩护什么?”
“你的离婚官司,帮你文里的老公打,他拒绝跟你离婚。”
蔺霭觉得翻白眼都在抬举这设定,“知道别人给我安排老公你还看的挺起劲儿。”
“因为老公也是我。”琂妄在她不解的眼神里中解释,“我有严重的精神分裂。”
“自己给自己辩护呗?”蔺霭含掉叉子上的奶油,心情好了,“原来写的人也没放过你。”
“别高兴太早,你跟我在文里的关系是打离婚官司的妻子与帮丈夫诉讼的律师,虽然丈夫也是我,但每次都要被问谁让你更快乐。”
蔺霭手里的钗子被攥出一个弧度,琂妄给她手指扒拉开,“弄坏了要赔的,冷静,人都说了我有精神病,以上全是幻想。”
“你看的真开心啊。”
“毕竟写的也算虚中有实。”
蔺霭端盘子走到最远处,“你也神经病,都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