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不够？#34金哲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办公桌，#34李部长，我劝你见好就收，不要得寸进尺。#34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窗外阳光正好，却照不进这间充满权力博弈的房间。
李承焕纹丝不动地站在金哲浩面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仿佛在欣赏金哲浩逐渐失控的表情。
#34金次长，#34李承焕的声音低沉而清晰，#34您背后的人是谁，我不在乎。但您似乎忘了，现在谁手里握着谁的把柄。#34
他向前一步，将那份伪造证据的文件拍在金哲浩面前：#34栽赃一个无辜的退伍军人，掩盖OZ组织杀害五名女性的罪行，其中还包括一位国会议员的女儿。您觉得，这些事曝光后，您背后的人会保您，还是第一个把您推出去当替罪羊？#34
金哲浩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34你到底想要什么？#34金哲浩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李承焕没有立即回答。他缓步走到窗前，俯瞰着检察厅大楼前人来人往的广场。
权力就像这窗外的风景，站得越高，看得越清楚。
#34朴德浩。#34李承焕转过身，吐出这个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金哲浩愣住了：#34朴检察官？”
#34这小子在我刚上任就敢给我个下马威，不给我面子，到底是谁给他的底气？#34李承焕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他一直都是这么勇的么？”
“要是连他我都收拾不了，以后在首尔高检，还有谁会看得起我这个监察部部长？”
金哲浩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颓然坐回椅子上。他明白李承焕的意思——这是要他亲手交出自己人，作为和解的条件。
#34证据...#34金哲浩艰难地开口，#34你需要什么样的证据？#34
李承焕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档案，轻轻放在桌上：#34贪污受贿，权色交易，滥用职权...随便选几个。我相信以金次长对朴检察官的了解，应该知道他有哪些把柄。#34
金哲浩翻开档案，发现里面已经列出了朴德浩近年来所有可疑行为的详细记录。他震惊地抬头看向李承焕——这个年轻人竟然早有准备。
“你打算怎么做？”金哲浩合上档案，语气沙哑道。
“按照检察厅内部制度，将他革职查办，次长觉得有问题吗？”李承焕笑着反问。
金哲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沉默片刻后，最终无奈点了点头：“你自己看着办，我不会救他。”
李承焕满意地笑了：#34合作愉快，金次长。#34
首尔高等检察厅刑事部办公区。
朴德浩正和几名亲近的检察官围在一起喝咖啡，声音洪亮地讲述着自己如何#34教训#34新来的监察部部长。
#34那个李承焕，不过是个靠女人上位的废物！#34朴德浩拍着桌子，唾沫横飞，#34你们是没看见，那天他在金次长办公室出来时那副灰溜溜的样子！#34
周围的检察官们配合地发出笑声，但有几个人的眼神已经开始闪烁——监察部最近动作频频，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调查的会是谁。
#34要我说，监察部就该解散！#34朴德浩越说越兴奋，#34一群只会窝里横的废物，有本事去抓那些财阀啊！#34
就在这时，办公区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李承焕带着四名监察官大步走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而冰冷。
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下来。
朴德浩看到来人是李承焕，脸上立刻浮现出讥讽的笑容。
#34哟，这不是我们靠岳父上位的李部长吗？#34朴德浩故意提高音量，“听说你接手了江南区那个案子？怎么，找到替罪羊了吗？#34
李承焕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34朴检察官似乎很关心这个案子？#34
朴德浩得意地扬起下巴：#34当然，那可是我们第三次长亲自交代的重要案件。不过对你这种新人来说可能太难了，要不要我帮忙啊？#34
#34不必了。#34李承焕拿出一份调查令和拘捕令，在朴德浩面前晃了一下：“朴德浩检察官，根据监察部的调查，你涉嫌贪污受贿、权色交易、滥用职权……等等七项罪名，性质极其恶劣，情节极其严重，请跟我去监察部走一趟吧。#34
他举起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身后的监察执法员立刻上前，将朴德浩团团围住。
朴德浩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猛地站起身，咖啡杯摔碎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在他的裤腿上。
#34胡说八道！#34朴德浩声音尖锐，#34这是诬陷！金次长知道吗？我要见金次长！#34
李承焕冷笑一声：#34金次长已经批准了这次行动。顺便告诉你，证据确凿，包括你收受江南区夜总会贿赂的银行流水，以及胁迫女实习生发生关系的视频证据。#34
周围的检察官们倒吸一口冷气，纷纷后退几步，仿佛朴德浩身上带着瘟疫。
朴德浩的眼中终于浮现出恐惧。
他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了金哲浩的电话，但只响了两声就被挂断。
#34不可能...#34朴德浩喃喃自语，突然冲向李承焕，#34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34
两名执法员立刻将他按在桌上，手铐#34咔嗒#34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李承焕俯下身，在朴德浩耳边淡淡道：#34我这个人一向很记仇的，敢得罪我的人，通常下场都会很惨，这次我一定会弄死你，谁来都没用，我说的。”
说完，他对执法员吩咐道：“把人带走！”
他直起身，环视四周噤若寒蝉的检察官们：#34监察部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希望各位引以为戒。#34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而执法员押着面如死灰的朴德浩紧随其后。
走廊上，闻讯赶来的检察官们自动让出一条路，看向李承焕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审讯室里，灯光昏黄而刺眼。朴德浩被粗暴地按在审讯椅上，双手被铐住，动弹不得。
李承焕站在一旁，微微点头示意。
金大海狞笑着卷起袖子，摩拳擦掌，随后对着朴德浩就是一拳，正中腹部。
朴德浩闷哼一声，痛苦地弯下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金大海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拳脚如雨点般落下，边打边吼：“招不招？你到底招不招！快说！”
很快，朴德浩就被打得遍体鳞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道：“你光一直打我，倒是问我做错了什么啊，你快问啊！”
金大海愣住了，他挠了挠头，看向了一旁的李承焕：“部长，我没问吗？”
李承焕抬手制止了金大海，踱步到朴德浩面前，蹲下身子，直视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朴德浩，你还在装糊涂？你做过的那些肮脏事，自己心里没数？”
朴德浩心中对李承焕充满了恐惧，但仍试图耍滑头，带着一丝侥幸半威胁半讨好地说道：“李部长，咱们都是检察厅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之前确实有对不住您的地方，是我猪油蒙了心。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以后我朴德浩这条命就是您的，鞍前马后绝无二话。”
李承焕不屑地笑了笑，站起身，像看着一只蝼蚁般轻蔑地说：“你也配和我谈条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贪婪无度、滥用职权的垃圾。你以为靠几句求饶的话就能化干戈为玉帛？”
李承焕凑近朴德浩，一字一顿地说：“在我眼里，你连猪狗都不如。猪狗至少还能老老实实待着，而你却在检察厅里兴风作浪，败坏风气。”
朴德浩被李承焕的话刺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恐惧还是占据了上风。
李承焕继续训斥道：“你收受贿赂，为不法分子大开绿灯；你胁迫女实习生，简直禽兽不如；你滥用职权，扰乱司法公正。你以为这些事能瞒天过海？”
朴德浩的心理防线开始动摇，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绝境，但仍存一丝希望：“李部长，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我可以把那些钱都吐出来，我可以补偿那些人，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李承焕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饶了你？你觉得可能吗？你犯下的罪孽，必须付出代价。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尤其是和金哲浩、OZ组织的关系，统统交代清楚，或许我还能考虑从轻发落。”
朴德浩犹豫了，他知道一旦交代，自己将万劫不复，但不交代，眼前的李承焕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李承焕看出了他的犹豫，继续施压：“你以为金哲浩还会来救你？别做梦了。他已经放弃你了，你不过是他的一枚弃子。你再执迷不悟，等待你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终于，朴德浩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我说，我说……金哲浩一直和OZ组织有勾结，他们指示我伪造证据，掩盖OZ组织的罪行。我收受贿赂也是按照他的意思，还有……还有那些女实习生，也是他暗示我可以……”
朴德浩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当天下午，朴德浩在铁证面前认罪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检察厅。
更令人震惊的是，金哲浩次长亲自签署了朴德浩的停职调查文件，并公开表扬了李承焕#34秉公执法、不徇私情#34的工作态度。
夜幕降临，李承焕站在办公室窗前，手中握着一杯威士忌。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34郑巴凛#34三个字。
#34李检察官，朴德浩的事我听说了。#34郑巴凛的声音中带着敬佩，#34但OZ组织和金哲浩...#34
#34别急。#34李承焕轻啜一口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34钓鱼要慢慢来，朴德浩只是开胃菜，大餐还在后面。#34
李承焕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办公桌，目光锁定在墙上错综复杂的案件关系图上。
金成勋议员女儿金秀雅的照片被钉在正中央，周围辐射出数十条线索，最终都指向同一个名字——OZ组织。
#34蓝月会所、药物注射、尸体处理记录......#34
李承焕喃喃自语，拿起桌上那份郑巴凛冒险获取的内部文件。
文件第三页的角落里，一个模糊的签名引起了他的注意。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节奏急促。
#34进来。#34李承焕迅速合上文件。
郑巴凛推门而入，脸色苍白，左臂上缠着显眼的绷带。#34李检察官，我被盯上了。#34
李承焕的目光立刻锁定在那片渗血的绷带上：#34怎么回事？#34
#34昨晚我按照您的指示，去查那家制药公司的运输记录。#34郑巴凛的声音有些颤抖，#34回来的路上，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撞向我的摩托车。不是意外，那人戴着OZ组织的戒指。#34
李承焕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起身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亲自为郑巴凛更换绷带。
伤口很深，再偏几厘米就会伤及动脉。
#34看来我们触到了他们的痛处。#34李承焕的声音平静得可怕，#34正好说明方向没错。#34
郑巴凛咬牙忍痛：#34我在制药公司仓库发现了这个。#34他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但还能使用。
李承焕划开手机，相册里最新的一张照片让他瞳孔微缩——金秀雅死亡前一周，曾出现在这家制药公司的VIP接待区，而张素妍也出现了。
这个女人作为o组织的幕后黑手之一，显然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当两人分析证据时，李承焕的办公室电话突然响起。
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34李部长，金成勋议员希望今晚七点在汉江俱乐部与您会面。#34
电话挂断后，郑巴凛担忧地看着李承焕：#34这明显是个陷阱。#34
#34不，这是机会。#34李承焕整理着袖口，#34痛失爱女的父亲突然要见负责案件的检察官，你说他会告诉我什么？#34
-
汉江俱乐部是首尔政商精英的私人社交场所，位于汉江畔一栋不显眼的灰色建筑内。李承焕经过三道安检才被允许进入，保镖收走了他的配枪和录音设备。
金成勋坐在包厢最里面的皮质沙发上，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眼角的皱纹里刻满了疲惫与愤怒。他没有起身，只是用眼神示意李承焕坐下。
#34李部长，久仰大名。#34金成勋的声音沙哑，#34我女儿的案件，你查到了什么？#34
李承焕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观察着这个失去女儿的父亲。
金成勋的手指在酒杯上无意识地敲击，节奏紊乱；他的西装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黑色徽章——那是韩国丧葬习俗中的悼念标志。
#34议员先生，#34李承焕选择开门见山，#34您女儿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而且凶手很可能与OZ组织有关。#34
金成勋的手指突然停住了。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34你有什么证据？#34金成勋的声音低沉。
李承焕从内袋取出一张照片，推过桌面：#34这是秀雅小姐死亡前一周的行踪，她去了这家制药公司，见了这个人——青瓦阁秘书室室长张素妍。#34
金成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猛地抓起照片，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稳。
#34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34金成勋突然抬头，眼中闪烁着李承焕读不懂的情绪，#34张素妍是那位卡卡的人，难道是我女儿知道了些什么秘密，然后被他们灭口了！#34
#34这种可能性很高。#34李承焕平静地回应，#34所以金议员打算怎么做。#34
金成勋突然站起身，在包厢里来回踱步。他停在窗前，望着汉江对岸的灯火，背影显得异常孤独。
#34李部长，你还年轻。#34金成勋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34有些真相，知道了未必是好事。我女儿已经死了，但你还活着。#34
李承焕听出了话中的威胁，但他没有退缩：#34议员先生，您找我来，就是为了警告我停止调查？#34
金成勋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苦笑：#34不，我是来感谢你的。至少你让我知道了女儿死亡的真相。#34他走回桌前，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记忆卡，#34这里有我这些年收集的关于OZ组织的资料，包括他们与某些政要的资金往来。#34
李承焕接过记忆卡，眉头微皱：#34为什么给我？#34
#34因为我做不到。#34金成勋的眼中涌出泪水，#34我试过，但他们太强大了。而你......#34他直视李承焕的眼睛，#34你不一样。我看过你办的案子，你有种不顾一切的狠劲。#34
李承焕将记忆卡收好，起身准备离开。在门口，他停下脚步：#34议员先生，最后一个问题——您早知道凶手是谁？#34
“知道了又能怎样，o组织根本不是你我能抗衡的，如果我敢报复，说不定明天就会身首异处，这是一群疯子。”金成勋叹息地摇头道。
“确实如此。”李承焕微微点头，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淌这趟浑水，政治权谋斗争太过凶险和残酷，他还不如在首尔地检多破几个刑事案子，多泡妞呢。
现在被迫卷入更高层级的权谋争斗，他不想搞扩大化，得先稳住基本盘才行。
所以，他不能继续调查下去了。